有几名穿白大褂的研究员,病急乱投医的打开门,刚喊了声“救……”就被从身后扑上来的,已然丧尸化的实验体扑咬住了身体,求救的呼喊戛然而止,鲜血淋漓的倒在了地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一心只想着封锁备用场,以为敌人只有备用场里那些飞来爬去的畸形生物的警卫队们,全体懵逼了。
死神和报应来临得那么快,他们一度看守、囚禁、旁观了十多年和他们一样曾经身为人类的实验品们,如今,一个接着一个,如同最深沉的噩梦般,从关押着它们的铁皮房间里爬了出来。
那些丧尸实验体,带着腥臭涎水和切骨的恨意,扑罩在了这些活人身体上,大啖其肉,大噬其血,一条长长的走廊,刹那间就沦为了尸山血海的人间地狱。
再没有人顾得上放置炸/药了。
再好的组织能力、再训练有素的军队,在如此急转直下的情势面前,也再无力回天。
局面开始彻底走向崩毁。
施言被四散奔逃的警卫和科研人员撞得连连后退,他勉强掩着自己头面,避免吸入更多烟气,一边跟着人群奔逃的方向,跌跌撞撞往全景式电梯靠拢去。
然而那电梯已经挤满了急于逃生的人们,超载警报尖锐的响着,仍然没有一个人肯从电梯上下去;还不断有人试图掰开合拢的电梯门往里面挤。
有人企图走步行通道逃生,然而楼梯早已被从最下层一路吞噬上来的寄生胎占据,通道门一打开,就是蠕动的肉团大口吞噬邻近的人体。寄生胎的个头在吞噬了越多的活物后扩得难以置信的大,眼见着就要挤进这条惨叫连连的走廊里。
电梯口响起了一阵猛烈枪声,在射倒了七八名死死拉住电梯门,妄图自己也挤进去的警卫和科研人员后,摇摇欲坠的全景式电梯终于关阖,朝上一层蓝色楼层开去。
施言牵着大丹后颈,拉着它躲过一个扑倒在地的警卫。
那警卫抽搐着,向施言转过脸来;他的身后是四具已然丧尸化的同僚,挨挨挤挤的抱住他的脚啃咬。
尖叫声、枪响、铁门撞击响、丧尸啃噬人体的咀嚼声响,在已然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混乱里,像黑色大合唱,交织在了一起。
施言听见载满了过多人的那架电梯,摇摇晃晃升到一半,猛然间失去了重力控制,哐当一声急坠而下,直直摔进了最底下的红色楼层。几十声惨叫同时飙高,又猛然被掐断,几十个人同时成为了守株待兔的寄生胎们的盘中餐。
唯一的逃生渠道,也没有了。
黄金猎犬还在猛烈的吠叫,危险的呲着牙,不准前方摇摇摆摆的黑影靠近。
它拿身躯挡在施言面前,尽管自己也害怕得簌簌发抖,却坚定的四个脚掌撑在地面,一步不肯挪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