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确知这种玩意吸入多少量致死,异能者首领还活着,是因为他在不断用怪异方式戕害同伴,借以恢复自身元气;荀策未必有这么好的本事。
“你刚刚说施言?施言不是离开一线城了?”游酒自己也脚步趔趄,全身是伤,还勉强撑着一口气背起了荀策;衣襟里还挂着一个同样命悬一线的平绛,感觉整个地球的重力都在把他往地底下拉扯,只恨不得就地躺倒。
更要命的是,他背着的那个家伙,只剩一点游离的意识,一只手还死死勾着皇甫谧,俨然“我走也要带我老婆走”的同归于尽架势。要不是情势真的很严峻,游酒都动了把他扔到地上再踩两脚的恶毒心思。
“他在这栋房子里,据说是‘你’亲自送他来的……”
“我送他到皇甫瑞手上……?”游酒愣了一愣,旋即幡然醒悟,他猛地把视线投向楼下,刚刚吸收了两名同伴的银发男人容貌正迅速的恢复成常态,此时正好仰头朝他看来。
两人视线一触,异能者首领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
游酒切齿:“你他妈——”
火焰的爆燃声从院子里发出,人体烧焦的恶臭开始沿着木质的地板往屋内蔓延,熊熊火光中,
唯一一个守在屋外的火融迟迟不见同伴出来,已耐不住性子,开始往这头逼近。
他带来的火势包围了这座别院外围,其势已成燎原。
“小谧,过来!!”
皇甫瑞的声音从头顶响起,他和森田绪美并肩站在最后几名保镖的保护圈之后,站在三楼楼廊处冲皇甫谧厉声喝道,“快到父亲身边来!”
荀策死死抓着皇甫谧的手,他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一旦松开手,皇甫谧跟上皇甫瑞,此生就再也不会有复见的机会。是以他拼着全身血液都在逆流、胸口闷得快要炸裂的难受,咬着牙,屏住气息,一字一字往外蹦:“给我机会,认清,对你的感情……”
只这一句话,就足以把皇甫谧钉在原地,死死盯着他的眼睛里已经有了半朦胧的泪意。
森田绪美抓着皇甫瑞的手臂,董事长眼见儿子再一次动摇,再一次准备选择那个早已不成用的初号试验品,自尊心和最后的一点父子情也大受打击,手指狠狠捏在三楼廊干上,就想翻身下去亲手掐死荀策的模样。
森田绪美死死拉着他,劝他:“董事长,不能再迟疑了,火越烧越旺,我们身上这点能力不足以抵挡高温,必须走——”
她还没说完,就发出一声惨叫,在她身后,鬼魅般的现出了银发男人的身型。男人脚边,躺着一个七窍流血的保镖,不知他是何时混上了三楼来!
皇甫瑞大惊,倏然后退,向来镇定自若的面庞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你怎么、怎么……”
“没死?”
银发男人攥着森田绪美的头发,像拖一匹牲口一般把她在地上拖行着,慢慢朝皇甫瑞逼近;他进一步,皇甫瑞就退一步,明明两人间还隔着四名满脸冷汗、荷枪实弹的保镖,皇甫瑞的感觉却像手无寸铁且赤身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