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精确的时间到底是由谁计算的呢?我的大脑吗?
人类真是奇妙的生物。看着好像是我在主宰自己的身体,但说不定其实是身体在主宰我的思维,控制我的言行…
我到底是我吗?
背脊升上一股凉意,我甩了甩脑袋,不再思考这样深奥的问题。
叹了口气,有点后悔。
我应该去学医的。
可能是西瓜吃多了,就想上厕所。等我排空膀胱,洗完手从洗手间再出来时,雁空山已经回到了一楼。
他弯腰拿起地上的空盘子放到茶几上,又蹲下身去收拾凌乱的游戏手柄。白色的数值明晃晃盘踞在头顶,就像从未消失过。
我放轻脚步靠近他。茶几与电视机之间铺了一块短毛地毯,我和雁晚秋玩游戏时都会坐在它上面。踩上去软软的,几乎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但就算再没有声音,一个人走过来,他总是能感知到的。
雁空山停下手头的活儿抬头看向我,只是看着我,什么也没说。他的数值,表情,都没有任何惊讶的成分,好像知道我要做什么一样。
我缓缓蹲下身,跪到地毯上,他的视线随着我的移动由仰视变为平视。
我斟酌了很久,还是问出口:“那个…我能亲你一下吗?”
他的视线落到我的唇上,睫毛垂落,遮住眼睛,让人看不清里面思绪,只是觉得,那瞳色好像比以往更幽暗几分。
“我说了,随便你怎么…”
尾音突兀地消散在空气中,我有些急,没有等他说完就吻了上去。
双手撑在地上,我探过身,舌头轻轻挤进他的唇缝,舔一下又飞快退出。
这样应该够了。
我正要去看雁空山的头顶,可还没等我完全直起身,后脑便被一只大掌强硬地扣住。五指插进发根,摩挲着头皮,一用力,将我再次压了回去。
第36章 太刺激了
我下意识地抬手抵在雁空山身前,他可能以为我要推开他,宽大的手掌一把攥住我的指尖,随着吻的深入而不断收紧力道。
我白天刚说过很满意他,让他随便亲,多用力都行,这时候如果推开他,就会显得我言而无信,有打肿脸充胖子之嫌。
而且撇去后期呼吸不过来有点难受,我还是很喜欢他亲我的。随着肾上腺素飙升,身体会热热的,麻麻的,整个人像飘在云里,很舒服。
我以为今天还和昨天一样,到我不能呼吸,化成一滩无法思考的水,这个吻也就结束了。可让我没想到的事,雁空山加了新花样。他放开我的唇,将吻落到了我的颈间。
缠绵也缠人的吻顺着耳垂直到颈窝,带着电流一般,他每吻一下,我就颤抖一下。
再下面被t恤遮住了,他好像不太满意,泄愤似的不轻不重在我肩膀咬了一口。我打了个哆嗦,惊叫了声,怎么也没想到就算口唇没有东西堵住,也会出现这样呼吸急促、心悸晕眩的缺氧感。
迷迷糊糊的,我被放倒在了那张柔软的地毯上。
这种时候,雁空山的体格就会显得尤为惊人,他一压上来,跟座小山似的,遮天蔽日,把我完全笼在了身下。
然后我就又变成了一只垂死的羚羊。
捕食者将我按在掌下,并不急着享用,这里咬一口,那里咬一口,仿佛拿我不受控制地颤抖当乐趣,欣赏着我死亡前最后的挣扎。
比昨天更恐怖了…
这样想着,雁空山一口咬在了我的喉结上,似乎已经决定要从这里开始吃起了。
心情值果然又没有了啊,如果明天同一时间它再出现,就能基本确定接吻行为能暂时屏蔽心情值了。
好神奇,接吻24小时,那别的更亲密的行为会更久吗?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彻底让它消失呢?
这时候,下唇忽然被干燥的指腹揉搓,我调整视线,便见雁空山略直起身,有些不悦地盯着我。
“你在看什么?”
我好像被班主任抓到上课玩手机的小学生,瑟缩了下,怕怕地道:“没,没什么啊…”
说话间,潮湿的吐息不可避免的碰触到雁空山的指尖。他蹙了蹙眉,可能不太喜欢这种触感,眼眸一暗,将手挪开,只是撑在地上。
“怕了?”
我不出声,摇了摇头。
他抬起手,手背顺着我的脖颈落到与肩膀相连的部位。那里被指甲划过的时候,会有一点些微的疼痛,我不记得刚才是不是被他咬过那儿,如果是的话,兴许还留有一点痕迹。
“你在发抖。”雁空山仿佛化身为了一名侦探,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只为拆穿我的谎言,“不怕你抖什么?”
“这不是怕…”我按住他的手,拇指指腹擦过他的手背,“是痒。”
或许也有一点怕的吧。我怕他真的吃了我。他的眼神就很像是要把我的骨头一根根拆出来,将我从头到脚大快朵颐的样子。
如果不是雁空山,我一定会害怕得想要逃跑,但他是雁空山,我知道雁空山不会伤害我,所以也不会逃跑。
雁空山无声看了我半晌,忽地直起身,彻底从我身上让开。
“不早了,回去睡觉吧。”
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