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
从来没有过的狼狈。
上官瑀琼一边狼狈的躲闪着,一边不安的看着天色,齐皓逸动作怎么这么慢,她出来之前明明让他带着人来。她已经在尽量的拖延时间,他还没有赶到吗?
「上官瑀琼,你能胜了血狼完全是侥幸。今天我就要为我们周家报仇,我不会放过你!」壮汉大喊着,他只是周家的一个小人物,但是,他绝不允许有人对周家不利。
周家在东星城多少年的积累全都毁於一旦,族人成了丧家之犬,族长周延海周延江两兄弟不让他们报仇,但是,这口气他怎么能咽得下去?
今日不杀上官瑀琼,他誓不为人!
「我也不会放过你!」上官瑀琼眼中燃烧着杀意,竟然敢绑她的人,统统都去死!
这么一个温柔的男人,怎么会可以被这么对待?他们都要付出代价!
冒着被伤的后果,与那些人近身搏斗,她的攻击只有在近身搏斗时才能发挥出来。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风刃飞来,避都不避迎着上去,风刃加身,同时也将银簪送入对方的咽喉。
不要命的打法让旁边的人心生寒意。
他们是想要拼了,但是却没有说过不怕死。
这种换命的打法太疯狂,眼前的上官瑀琼只给了他们一个感觉──她不是人!她是一个疯子!只有疯子才会用这种打法!
转眼间,周家的人竟也倒下了七八个,同样的,上官瑀琼的身上也多了七八处极重的伤口。
伤口很深,却堪堪避开了致命的地方。
呼吸越来越重,身上越来越冷,她知道这是血液流失太多所致。
没事,只要坚持,再坚持一下,齐皓逸就会带着人过来了。
坚持、坚持……
「上官瑀琼,你还是在意玉蔚儿的对吧?」一旁一直观战的灰衣男人突然开口,引来上官瑀琼的讥笑,低叱着,「无聊。」
「如果,你不在意的话,你来这里做什么?他死就死了,你何必以身犯险?你不是不在意吗?这么一个男人,你一个城主至於不要命的亲自来?」灰衣男人大笑着,他终於看出来了。
上官瑀琼绝对是很在意、很在意!「不在意,你来做什么?」
「来铲除周家余孽!」上官瑀琼冷声道,只不过她的方向变了,扑向灰衣男人手中的玉蔚儿。
要是齐皓逸赶不及,她只能先保住玉蔚儿再说。
「别动,不然我杀了他!」灰衣男人大吼着,冰冷的匕首贴着玉蔚儿的脖颈。
上官瑀琼猛地停住,眼眸轻眯瞪着灰衣男人:「你想干什么?」
「乖乖的把城主之位交出来,不然,他可能就会少些什么。这么漂亮的男人,你不想看到他身上的东西变得不全吧。」灰衣男人阴狠的笑着。
旁边的壮汉快走两步过去,得意的盯着上官瑀琼:「原来刚刚的话都是在骗我们,真有你的。」
玉蔚儿静静的看着,脖颈边冰冷的匕首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他只是想看看上官瑀琼到底会怎么做。
她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刚刚是在欺骗他们吗?
心跳突然加快,咚咚咚的,耳中全都是自己剧烈的心跳,眼睛更是一眨不眨的紧盯着上官瑀琼,她到底会怎么做?
上官瑀琼摸出几颗药丸,塞进嘴里,急促的呼吸慢慢平复下来。
突然,强力的魔法波动在树林内流转,恐怖的力量竟让空间有些扭曲。
「谁?怎么回事?」壮汉惊慌的大叫着,这个力量比他们高了不少,而且,似乎不是一个人可以释放出来的力量。
就在这一分神的空隙,上官瑀琼身体化为一道黑色的旋风,冲到玉蔚儿身边,猛地拉过他。速度极快,灰衣男人只是下意识的刺下手中的匕首,但也仅仅是碰到玉蔚儿的皮肤。
玉蔚儿手腕一紧,被人大力的拉开,脱离了包围圈。回头,只见一群人将灰衣男人他们包围,看样子实力高上不少。
他们安全了,上官不用再拚命了。紧张的神经终於放松下来。
「还是伤到了。」上官瑀琼微微皱眉,撕下里面干净的衣服轻轻的抆拭着玉蔚儿脖颈那道小小的伤痕。
「为什么要来?」玉蔚儿无视那小小的伤口上的刺痛,盯着上官瑀琼依旧冷漠的双眼,心里是大大的不解。
「我答应小姨要好好照顾你的。」上官瑀琼垂下眼眸,似乎是在逃避玉蔚儿的目光。
「我是你的弱点吗?」玉蔚儿摇了摇头,想甩掉莫名涌起的头晕。
「你怎么了?」上官瑀琼皱眉,看着眼前脸色不好的玉蔚儿,是错觉吗?怎么觉得他的脸色有些泛青。
「你说,我是你的弱点,你的累赘是不是?」玉蔚儿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头越来越痛,心底的情绪再也压制不住,大吼着,就像一个蛮不讲理的孩子一样。
「什么累赘。」上官瑀琼觉得玉蔚儿越来越不对,按住玉蔚儿的肩,「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越来越不对。
「你回答我!到底是不是累赘!」玉蔚儿大吼着,一挥手打开上官瑀琼的胳膊。
「你别无理取闹好不好?」上官瑀琼眉头紧锁,她实在是没有处理过这种情况,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只好用她最本能的反应,「你擅自离开,惹出这么一堆事情我还没有跟你算账,你……」
「对,我惹的事情,我有求你来管我吗?」玉蔚儿一下打断上官瑀琼的话,「上官瑀琼,你完全是多管闲事!」
上官瑀琼不知道怎么着,极少生气的她,第一次克制不住自己的火气,大喊着:「我多管闲事,我真是吃饱撑的晚上不睡觉,跑来管这个闲事。我真是好日子过腻了,非要弄一身伤,我自己有病行了吧?」
玉蔚儿目光一转,落到上官瑀琼伤痕累累的身上,不停流血的伤口是那么的刺目,鼻尖充斥的全都是血腥的味道,心、猛地揪紧,似乎是有一道一道的丝线在他的心上慢慢的拉扯,很痛。
故意的忽略掉心里的情绪,偏过头去,不去看上官瑀琼,嘴里嘟哝着:「反正事情也是因你而起。」
话一出口,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惊慌的抬头,看向上官瑀琼。他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他是急了,但是,也不能这么伤害她。
只是,晚了。
上官瑀琼的眼中一片冷漠,好似黑色的深潭,深不见底,无怒无悲彷佛没有听见一样。刚刚激动的情绪全都被掩藏,如同黑夜一般,吞噬了所有:「等东星城整个平静了,你想去哪里我都不管,不过,现在不行。」
「上官……」玉蔚儿轻声道,他不是故意的,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他只是……他只是在害怕自己心里的情绪而已。
这些话,他来不及说,因为一阵眩晕袭来,身体一软,倒在了上官瑀琼的怀里。
「蔚儿!」耳边是焦急的呼喊,身上的衣服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浸湿,凉凉的带着粘稠的湿意。是上官的血吗?
是了,她受了这么重的伤,他却还在一旁刺激她,他到底在做什么。
「蔚儿、蔚儿!该死的,怎么回事?」
别喊,别急,我没事。玉蔚儿想说、想告诉上官瑀琼他没事,可是,说不出来,也动弹不得。
只能任由那双手臂将他越搂越紧。
「城主,周家的余孽全都拿下,没有周延海和周延江。」齐皓逸过来,看着上官瑀琼怀里昏迷的玉蔚儿,怎么回事?
「扶好他。」上官瑀琼将玉蔚儿交给齐皓逸,几步走了过去,冷眼对上灰衣男人:「他怎么了?」
「他活不了了。」灰衣男人得意的大笑,「我终於给我们周家出了一口恶气!上官瑀琼,告诉你,这就是报应。报应你将我们周家赶出东星城,你毁我周家,我就要毁了你!」
上官瑀琼还没有被气疯,低头捡起地上的匕首,挑眉道:「匕首有毒。」回头问着齐皓逸,「东星城有炼药师吗?」
齐皓逸嗫嚅道:「周家有。」
「救醒他,我就饶你不死!」上官瑀琼极为冷静的说道。
「上官瑀琼,你做梦。你交出城主之位,让我们族长做这个城主,再把我们放了,也许我会考虑考虑。」灰衣男人得意的扬起头,他没有看错,上官瑀琼果然十分在意玉蔚儿那个没用的男人。
「很好。」上官瑀琼站直身子,双眼盯着这个不知死活的灰衣男人,一字一顿的吩咐着齐皓逸,「齐皓逸,杀了他们。我不管你是拆骨剥皮还是凌冲分屍,总之我要他们活活痛死!」
说完,伸手接过玉蔚儿,大步离开。
身后一声声的惨叫和咒骂没有让她的脚步有半分停留,将玉蔚儿放到马车上,快速赶回晨星宫。吃下一颗疗伤的药丸,上官瑀琼摸着玉蔚儿的长发:「我不会让你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