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蔚儿心痛的在心里叫着。
「快!」决绝的声音,没有任何的商量余地。
「是。」齐皓逸眉头一皱,出门去准备马车。
玉蔚儿心里急得都快发疯,努力的在挣扎,偏偏身体就是不听他的指挥。脸颊突然被冰冷的手指轻抚,上官瑀琼清冷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我等了几天,不能再等,无论什么代价,也要将你救醒。你是我的春风,我不会让你有事。」声音是他从没听过的温柔,让他愣怔半晌。
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身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上。
他的双眼紧闭,什么都看不到,但是他的听觉没有问题,可以清晰的听到马车外有人在窃窃私语。
小声议论着这个奇怪的女人在发什么疯。
人群中也有人认出了上官瑀琼的身份,议论声更大。
他什么都看不到,人们嘈杂的议论充斥在他周遭,拚命的往他耳中钻。而其中,最为刺耳的是那间歇的「咚」。
很重、很响……每一下都砸在他的心里,硬是砸碎了他的心。
为什么,她为什么可以为他做到如此地步?
上官!真是一个大白痴!
摇摇晃晃的马车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的心也疼得近乎麻木。人们的嘈杂声渐渐听不见了,似乎已经脱离了人群范围,有欢快的鸟鸣,想必是到了山林之中。
马车终於停住,冰冷得好似冬日飞雪的声音响起:「我来了,救他!」
她到了吗?到了和周家约定的地方吗?
啪的一声脆响,玉蔚儿心中一紧。她被打了吗?那些无耻之人也敢打她?
该死!
心中的怒意好似黄河泛滥,汹涌的冲入脑海,沉寂的力量突破封印在快速的复苏。
「上官瑀琼你也有今日!」周延海狠狠的骂道。
「斩杀我们族人的时候,你不是很狂吗?」又是一声脆响,打在上官瑀琼的脸上,同时也重击在玉蔚儿的心底,愤怒的玉蔚儿在加速瓦解力量的封印。
「救他!」上官瑀琼的声音还是平静,玉蔚儿此时的心底却是惊涛骇浪,在马车内奋力的抗争着,快一点、再快一点……
「救他,可以。我要你筋骨尽碎,来偿还我族人的血债!」上官瑀琼的高傲刺激到了周延海,恶毒的提出救人的条件。
躺在马车中,感受到上官瑀琼望过来的目光,是那么的关切和温柔,深深的一眼,彷佛诉尽了她全部的柔情。
奋力睁开眼眸的玉蔚儿只来得及看到她回头盯着气焰嚣张的周延海,「好!」仅此一个字,掷地有声。
没有丝毫的犹豫,抛弃了一起,她的自尊、她的骄傲,她只想救醒他。
手指在弹跳,冲破封印的力量在体内流转,驱散着药力,快速的恢复着。
「来人,行刑!」周延海手一挥,立刻有两个人狞笑着走向上官瑀琼,有什么比凌辱一个高高在上的强者更快意?
看着一步一步靠近的两个壮汉正是他们当中实力最强的人,看来是势要将她逼入绝路!上官瑀琼连眼都没眨一下,红唇轻启,声音似冰:「你最好实现你的诺言,让他醒过来,否则,我必会让尔等族人鸡犬不留!」
两个壮汉脚步一顿,心中一颤,他们知道,但凡上官瑀琼说出来的话,就没有不实现的。以她的狠绝无情,绝对会赶尽杀绝!想想那些死在树林中的族人,他们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死相真是极其凄惨。
「放心,我会救醒他!」周延海的话,让两个壮汉停顿的脚步继续向前,只要废了上官瑀琼,她旁边那个无用的只会每天温柔笑着的男人就是一个废物,根本就够不成丝毫威胁。
体内的力量猛地一下融会贯通,右手一握,一柄长剑诡异出现在掌中,飞身而出,长剑一动两个壮汉立刻被斩於剑下。
不理会惊愕的众人,回身凝视同样惊讶的上官瑀琼:「上官,为何如此?」看着她额头的鲜红沾满尘土以及肿胀的双颊,心头不停的绞痛,痛不欲生。
她是一个多么骄傲的女子,宁肯战死也决不偷生,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她都要斩尽强敌,流干最后一滴鲜血也决不低头。
这样的女子,这样骄傲的女子。竟然为了他,一步一叩,步行千里来求人……
世间颜色尽退,眼中只有她的笑颜,看着她惊讶过后,欣喜的微笑,喃喃自语:「你终於醒了,太好了……」没有受辱后的悲愤,只有她心中最真挚的欣喜。那是见到他醒来之后的欣喜,没有丝毫的掩饰,毫不保留的呈现在他的面前。
心中有一种情绪在满涨,似苦还甜。霍然转身,长剑平举指向众人:「伤她者,死!」冷冷一句,不见他往日的温柔。
上官瑀琼看着好似春日暖风的玉蔚儿,竟然为了她,举剑邀战、杀意滔天。终年覆冰的眼眸,暖意荡漾,他终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