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的力量真的是深不可测,要知道除非主人主动提起它们,不然在妖兽空间它们是看不到外面的情况,更听不到外面的声音。而少爷却能让它感受到他凛冽的眼神……这种力量已经不是它所熟知的力量了。
少爷,到底是什么人呢?
妖兽空间里夕濯和魂空他们的交流并没有让上官瑀琼知道,她自然也不清楚,在那么一会儿的工夫,玉蔚儿用「行动」警告了里面的雄性动物,扞卫他的主权。
「剩下的几天,就待在晨星宫里,至於外面的事情……」上官瑀琼摸了摸自己发间的银簪,在心里默默的说道,「夕濯,就拜托你的侦查能力了。」
「是,主人。」夕濯脆生的答应着,不仅声音脆,回话更是干脆。绝对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的意思,它不是突然之间转性,而是怕外面的某个人听到它多余的话,对它的安全构成威胁。
它现在十分肯定,少爷绝对可以听到它们和主人之间的对话,甚至就是妖兽空间里的事情,少爷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剩下的这几天,你什么都不用管。这些日子的修炼你很辛苦,放松的休息等着最后一天的对战就好。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和夕濯,你就放心吧。」玉蔚儿笑着向上官瑀琼伸出手。
看着玉蔚儿温和的笑脸,感受着他眼中那毫不掺假的关怀,上官瑀琼感觉自己全身暖暖的,好像是正在晒着午后的太阳,从外一直暖到心里。
心思一动,银簪上柔和的光芒一闪,一只小狐狸被淡淡的柔和光芒包裹着凌空浮现,飘向玉蔚儿。
玉蔚儿手一伸,将小狐狸捞进怀里,直到这时,小狐狸身上的光芒才散去。
「一定要小心,就算没有信息,我也能胜庄斌辉。一年的时间,我可不是白过的,尤其是最后半年。」上官瑀琼轻笑着,笑的玉蔚儿有些尴尬。
干咳一声,玉蔚儿掩饰着他的窘态:「总算是有惊无险。」
见惯了玉蔚儿整日温和不动如山的样子,这少见的窘态让上官瑀琼开心的笑了起来:「天色晚了,快休息吧。这么突然的出现在晨星宫,齐皓逸一定知道你的力量是他无法估量的。」
当日,一步一叩去求周延海,最后竟然是玉蔚儿将她毫发无伤的带了回来,那个时候,齐皓逸就已经怀疑蔚儿的力量了吧?
只是,没有证据,全都是猜测。
可,今晚,他们突然的出现,齐皓逸必然会去查探。
她相信当日齐皓逸对她的臣服是真心,他真的希望保住东星城,但是,这种相信中又有一个不稳定的因素。
那就是齐皓逸心底的秘密,他到底要为什么如此?
一日不知道他隐藏的事情,一日就不得安心。
「我会查清楚。」玉蔚儿说的不紧不慢,只有熟悉他性子的人才能听出来,他话里的森然寒意。
「没有什么必要。」上官瑀琼摆了摆手,「我的目的只是要毁了姚家,成为东星城的城主,可以完全瓦解姚家。至於齐皓逸有什么目的……」
上官瑀琼微微一笑,不甚在意的说道:「只要不妨碍我毁了姚家,以后的事情也与我无关了。」
她这个城主的位置,只想做到姚家毁灭的时候。以后她不会与东星城有什么关系,谁当城主,齐皓逸有什么目的,对她来说再也不重要了。
「毁了姚家之后,你想去哪里?」玉蔚儿问道,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可是十分重要。他知道上官瑀琼很爱他,不然也不会为了他做到如此的地步,但是这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他是十分的确定上官爱他,问题是,上官到底知道不知道她爱他?
好吧,他承认,这个问题是比较让他郁闷,但是,这个绝对是实际他需要面对的问题。
现在要是他有危险,他一点都不担心也不会怀疑上官的反应,她绝对会第一时间挡在他的面前。
即使是见识到了他的力量之后,她依旧会那么做。
这就是他爱上上官的理由,她的纯,她的真,让他不知不觉中沦陷,并且不想脱离的沦陷其中。
但是……要是让他去问上官,她爱不爱他。他敢保证,上官绝对会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看现在她脸上的淡漠被疑惑所替代,他就知道,她一定是因为他的问题在困扰。
「不知道去哪里吗?」玉蔚儿声音平静的问着,脸上依旧是他温和的笑容,只是他的双臂在不由自主的收紧,可是,谁知道他现在心里那浓浓的苦涩好似岩浆一般在体内沸腾,蔓延进每一寸骨血之中。
看着上官瑀琼脸上的疑惑,转到眼中,那种迷茫从来没有在她的脸上出现过。
从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从他们第一次见面,上官瑀琼的眼中都是无比的坚韧,那种决绝的神态,那种一切都是势在必得的骄傲,一直在她的身上,已经成为了她的标志。
说她冷血也好,说她绝情也罢,她都是有着自己的目标,努力的去前进,努力的去做。
杀戮,算计,全都有她的目的。
目标明确,脚步坚定不移,这个才是他认识的上官。
那种就算天崩地裂也无法阻挡她脚步的上官竟然会因为一个问题而产生了疑惑,出现了迷茫。
无视生死,无视对错,无视一切的上官竟然迷茫了。
而这个问题竟然只是问她,以后要去哪里。
心,好似被利刃抓挠,一点点的碎裂。鲜血淋淋和着苦涩与酸楚,令他痛彻心扉。
迷茫的双眼望着窗外,那里是一片清冷的月光,此时上官给他的感觉是那样的飘渺,似乎下一秒钟就是化为虚无,融进那一片月光之中。
这么多年来,支撑着她的力量只是报仇吗?
只是为了毁了姚家去报仇吗?
除此之外,上官还有什么目标吗?
难道她的世界一直都只有杀戮,报仇吗?
玉蔚儿在自己的心里一声一声的问着自己,每问一句,心里就愈发的苦涩一番,眼中也就更为的酸楚。
玉蔚儿缓缓的蹲了下来,伸手握住上官瑀琼放在腿上的柔荑,握着她冰凉的小手轻声的问着:「上官,你想做什么吗?」
呆呆的目光从窗外移了回来,停滞在他的脸上,那空洞的眼神好似一只无形的大手,猛的揪住他的心,揉捏到窒息。
一瞬间,全身的血液逆流,大脑嗡嗡作响,几乎是下意识的紧紧的握着上官瑀琼的手,恨不得与她连为一体。
看着她唇张了张,发出干涩的声音:「蔚儿,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
干涩的声音低哑的好似重锤,捶的玉蔚儿心脉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