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1 / 2)

驭妖 枫飘雪 21128 字 1天前

第六十五章 幸福回家

「师父?」上官瑀琼的声音很淡,没有情绪起伏,可是听到邵彬的耳中却完全不是一回事。

眼睛一亮,邵彬快走两步:「你竟然还认我这个师父?」

「为什么不?」上官瑀琼轻轻的勾起唇角,「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立场,师父并没有错。」

上官瑀琼接着说道:「而且,我也没有答应,去或不去,选择权在我。」

邵彬微微的摇了摇头,脸上泛起一抹苦笑:「你这个丫头,真是……唉……」一声长叹,他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来说她。

将一个药瓶塞给上官瑀琼:「为师最后送你的一点东西,也许能救急,不过还是希望你不要用到。」

上官瑀琼将玉瓶握紧,只是深深的望了一眼邵彬,而后再也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

此时,多余的话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人与人之间很多事情真的是不必说。

看着上官瑀琼渐行渐远的身影,邵彬眼神有些暗淡。

他明白上官瑀琼没有恨他,她也能理解他的做法,但是理解是一回事,情感却是另一回事。

邵彬收回目光,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他还要继续保护迪旭世界,这是他一生的责任。

离开东星城不久,魂空突然站住:「主人,等我一下。」

上官瑀琼奇怪的回头:「怎么?」

「这个样子路上不方便。」首血魅说着,身上血色雾气开始涌动,快速的聚集而后慢慢拉长,血雾散去,一个男子身着一袭暗红长衫立於她的面前。

「魂空?」上官瑀琼微感诧异,她除了凌锦还是第一次见到妖兽在她面前变换形态。

「这样就不会太招摇。」魂空特有的迷人和音也变成普通的男中音,样貌是不是十分出众,但也给人一种可以信赖的安全感。

手一勾,小狐狸夕濯腾的一下跳到他的怀里,安分的待着。

上官瑀琼点点头:「确实,这样好多了。」其实对於带着妖兽上路,她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别人爱怎么看就怎么看,她是无所谓。

路边的草丛内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突然一团白色的东西冲到上官瑀琼的脚边,挡住了她的路。

本来对任何事情都不动心的上官瑀琼,按照她的性子自然是无视突然跑到路中央的小兔子,直接迈过去。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眼神一瞟,在看到巴掌大小的小兔子红彤彤的眼睛时,她的心里突然一跳。

几乎是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缓缓的蹲下身子,伸出手来,食指轻轻的逗弄着小兔子,脸上竟然有了一丝宠爱的笑容。

「怎么自己在这里,迷路了吗?」上官瑀琼声音温柔,轻轻的将小兔子举起来,放在眼前好好的端详,满眼的喜爱。

「要是迷路的话就跟我一起走吧。」也不知道为什么,上官瑀琼冲口而出这么一句话。

她是真的很喜欢这只小兔子。

被她举起来的小兔子也没有挣扎,柔顺的贴着她的手臂,轻轻的蹭着,痒痒的触感惹得上官瑀琼轻笑出声。

起身,将小兔子抱在怀里,大步离开。

这一幕看的夕濯与魂空目瞪口呆。

他们是知道主人喜欢小动物,但是从来没有见到她这么喜欢过。

「不是妖兽。」魂空仔细的感觉着那只小兔子的气息,一点妖兽的感觉都没有。

换句话说,就算带上那只小兔子也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危险。

「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走了一个时辰,夕濯终於开口说话。

从那只小兔子出现的时候,它就觉得奇怪。

小兔子一直安静的窝在上官瑀琼的怀里,而且还一脸舒适的样子。

有哪个野生动物对人类这么放心的?

但凡是野生的动物,绝对是对外界有很重的提防心理。

这个小兔子的反应也太不正常了吧?

「确实。」魂空微微皱眉,这只兔子太依赖上官瑀琼了吧?

魂空夕濯两人尽管感觉到奇怪,但是也没有办法说出来,能说什么?一只普普通通的兔子,还这么的弱小,被抱着也没有什么不太正常的。

只是感觉被上官瑀琼抱着的兔子的神情有些不太对劲,哪里不太对劲又说不上来,反正这一路他们两人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赶了一天的路,上官瑀琼等人在山中休息,吃食在魂空的照顾下轻易的得到。

火堆边,上官瑀琼将野果一点一点的掰开,喂给怀中的小兔子吃,唇角竟然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宠爱的笑意,看的魂空和夕濯两人面面相觑。

「主人,你总是抱着它不累吗?」夕濯开口问道。

这个要是让少爷知道了,别说小兔子性命不保,它们两个会不会受牵连都说不好。

毕竟少爷的独占欲有多强,它们可是充分的领教过的。

「不累。」上官瑀琼笑着抱着小兔子,「它才多大一点。」抬头看了看完全暗下来的天色,起身,「我去河边。」

一听到这个,魂空他们自然知道上官瑀琼去河边要做什么,魂空没有悦话。

可是,夕濯却突然跳引起来,挡在上官瑀琼的前面,扬起头说道:「主人,你要带着小兔子一起去?」

「有什么问题?」上官瑀琼奇怪的看了一眼脚下的小狐狸。

夕濯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它是公的还是母的?」

「呃?」上官瑀琼显然没有想到夕濯突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奇怪的扫了夕濯两眼。

直到看得夕濯心里发毛才开口:「狐狸和兔子可以通婚吗?」

倒!

夕濯嘭的一下挥了个四脚朝天。

「主人!」夕濯努力的爬了起来,一头黑线的叫道。

有没有搞错,想到哪里去了?

夕濯深呼吸一下,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才说道:「我的意思是,它要是公的跟主人一起去洗澡不太方便吧?」

上官瑀琼眼神古怪的盯着夕濯,觉得夕濯的问题很可笑:「它又不是修炼的妖兽,一只普通的兔子而已,有什么关系?」

「不、不是……」夕濯想说,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难道让它说玉蔚儿是个超级大醋桶吗?

上官瑀琼蹲下,伸手拍了拍夕濯毛茸茸的头:「放心我没事的。」

「嗯……」夕濯头痛不已的看着上官瑀琼抱着小兔子离开。独自在原地唉声叹气。

「你是不是太多虑了。一只兔子而已。」魂空随手将一块儿木材扔进火里,夕濯太大惊小怪了。

「你不觉得主人的反应也太奇怪了吗?」夕濯盯着上官瑀琼消失的方向喃喃说道。

这么快就对一个不明的家伙失去戒心,不像主人的风格。

「一只普通的兔子,你想太多了。」魂空一把将夕濯拎了回来,「有那个对间,想想魔法枯谷的事情。」

提到魔法枯谷,夕濯的小脸垮了下来:「要是说少爷真的是被吸到魔法枯谷去了,到了那里要怎么把少爷救出来?」

「这也是我担心的。」魂空盯着跳跃的火焰陷入了沉思,这一次的终点,才是最危险的地方。

不提夕濯和魂空的担心,上官瑀琼抱着小兔子走到了河边,将小兔子放到地上。

上官瑀琼轻轻的拍了拍小兔子的头:「一起来洗个澡吧。」

说着,也不理会小兔子,就开始在旁边慢慢的拉开衣衫。

正在准备下河洗澡的上官瑀琼完全没有注意到,蹲在河边的小兔子,那双红宝石似的小眼睛瞪得溜圆,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慢慢褪去衣衫的上官瑀琼。

银色的月光下,那与黑色融为一体的黑衣渐渐离开上官瑀琼的身体,如玉的肌肤在皎洁的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咕咚一声,小兔子咽下一大口口水。

两只小爪子举起来,想要挡住自己的双眼。但是又不忍心错过眼前的美景。就在他挣扎之间,上官瑀琼身上的黑衣尽退,缓缓的走了过来。

看着那笔直的双腿在他面前晃过,小兔子猛地低下了头,两只长长的耳朵突然耷拉下来,似乎是想遮住自己的眼睛,却又有点舍不得。

低下的头正好看见那精致的玉足从他眼前踏过,十只脚趾圆鼓鼓的,好像水粉珍珠一般的漂亮。

咕咚一下,再次咽下一大口口水,小兔子的身子彷佛不受他自己控制似的往上官瑀琼的方向转了过去。

看着那如玉的身子慢慢的沉入水中,河水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轻轻荡漾的水波缓缓的拍打着上官瑀琼莹白如玉的娇躯。

突然一股热浪冲上脸颊,小兔子低头发出一声古怪的声音,心里那叫一个懊恼啊。

霍地身体一紧,整个被拎离地面,下一秒已经靠在温暖的胸膛,没有衣服的阻隔,那触感是分外的清晰。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上官是很伟大的,感觉太清晰,清晰得有点可怕。

「兔子会游泳吗?」上官瑀琼歪着头想了想,有些为难的说道:「没事,不用怕,只是洗个澡,马上就把你放上岸。」

小兔子在心里大声的叫着,不用,不用,这样就挺好!

不过,脑子里又一个理智的声音在同时说着,玉蔚儿,你有没有想过她要是知道了兔子就是你,会怎么样?

坦诚相见!

河边!

暗夜!

洗澡!

玉蔚儿突然全身一凉,开始有点后怕,上官不会发飙吧?

虽然上官对他的感情他很确定,但是这么个坦诚相见的方式……以上官的脾气……

「怎么了?」上官瑀琼突然发现怀里的小兔子在瑟瑟发抖。将小兔子举到眼前仔细的端详着,「河水冷吗?」

由於被举高,角度的问题,有的东西就看的更加的清晰……

呜……玉蔚儿心里挣扎了两下,果断的将双眼闭上,这神事情以后总会有机会的。还是不要太过分,省得以后没有退路。

「真的冷啊。」上官瑀琼摸了摸小兔子湿漉漉的身子,在河里轻轻的游了两步,将小兔子放到岸边。

从自己的衣服里翻出丝巾,将小兔子小小的身体包裹在其中,抆干,又拿起自己的衣服给他围上。

上官瑀琼整个人泡在水里,趴在岸边,轻轻的点了点小兔子的头,轻轻的笑着:「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你就想起他呢。」

玉蔚儿微微一愣,小眼睛立刻盯着上官瑀琼,谁?是谁?

是他吗?

上官想他吗?

「你的眼神很像他……」上官瑀琼含笑的看着小兔子,是从来不在外人面前展露的一面。

玉蔚儿猛眨眼,心里狂跳的盯着上官瑀琼,是想到他的温柔。他给她的安全感吗?

「都是超级自大的家伙。」上官瑀琼笑嘻嘻的说出一句话,瞬间如一道霹雷炸响在玉蔚儿的头顶。

自、自大?

玉蔚儿一头的黑线,头顶乌鸦成排的飞过。

他为什么是自大?

他哪里自大了?

两只耳朵竖引起来,不满的刚要反驳,放在他头上的手一沉,「他这个自大又白痴的家伙,为什么要去冒险?」

玉蔚儿惊愕的看向上官瑀琼,只见她倔强的将脸扭到一边,成对的泪珠不停的滚落,顺着她白皙的脸颊,点点滴滴的滑入水中,溅起一圈圈细小的涟漪,缓缓荡开,荡碎了河面的月色。

莹莹月光霞在她的侧脸,可以让他清晰的看到那如扇一般的睫毛上,湿漉漉的挂着点点水汽,一点一点的汇聚,缓缓的滑落,润湿了所有。

上官?

看着泪流满面的上官瑀琼,玉蔚儿心里突然揪得生疼。

这个在他面前哭泣的女子是上官吗?

这个是那个无视自己生死,凡事都喜欢用命去拼的上官吗?

这个是那个无论面对什么问题,都一脸平静的上官吗?

她、哭了……

为了他哭了……

当日上官为了他一步一叩去求人的时候,他心中就已经认定──这个女子他护定了。

而近日见到她为了他而流泪……

心里……

玉蔚儿瑟缩了缩,他不知道怎么了,心里很难受,却又说不出来。

他现在只有一个冲动,想把上官扯进自己的怀里,再也不放开!

就在这时,覆在他头上的手松了开来,上官瑀琼在河中猛地一蹬河岸,仰浮着飘到河中央:「蔚儿,你这个大白痴!」

一声大喝,歇斯底里。

没有了她往日的平静,也没有了她习惯的冷漠。

发泄、这一声大叫,不仅叫出了她的担忧更叫出了她的无奈。

泪水一刻都没有停止,不停的流下,彷佛是怎么流都流不干,要将她整个人全部掏空似的。

玉蔚儿静静的在河岸边看着,几乎已经全身僵硬。

这样失控的上官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近乎崩溃的悲伤。

玉蔚儿突然眼中发涩,眼中的一切竟然渐渐模糊起来。

他一直都知道上官瑀琼是个表里不一的女子,但是从来都不知道她冷漠无情的外表下,那颗心里早已盈满了泪水。

一次一次的想要流泪,却又一次一次的被她强压回去。

有泪,不是不想流出,不是不能流出,而是不敢。

原来,她真的怕她一次泪流就会让她崩溃。

不知过了多久,上官瑀琼慢慢走上河岸,脸上的泪痕早已干涸。快速的穿好衣衫将小兔子抱在怀中微微一笑,灿若星辰的眼眸经过水洗分外明亮。

「我不该哭的,蔚儿在那里等我,我要快点过去。」

看着他的眼眸里明明没有一点泪痕,却比她盈满泪水还要让玉蔚儿心痛。

心底轻叹一声,玉蔚儿紧紧的靠在上官瑀琼的怀里,无声的说着,快了上官,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可以摆脱这里的一切。

再次回到火堆边,上官瑀琼早已恢复了平静,旁边的魂空和夕濯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做,他们并不是没有听到上官瑀琼的大叫,只是,每个人都会有不想说的事情。

「睡觉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上官瑀琼随口说了一句,抱着小兔子躺了下来,不大一会儿就睡熟。

这么干脆反倒让魂空和夕濯两人有点无奈,主人到底是怎么想的?赶路,难道赶路就用两条腿赶路吗?

最基本的也应该弄匹马吧。

而且放在家里蓝翎天鹰不用,非要辛辛苦苦的走路,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主人自然不会说,而他们也无法去问,既然主人这么做一定是有她的道理。

一路平静,眼看离魔法枯谷是越来越近,上官瑀琼的反应也越来越冷漠。

夕濯和魂空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上官瑀琼身上的冰冷气息,那种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让它们都不由自主的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本能在告诉它们,此时的上官瑀琼十分危险。

只有被上官瑀琼一直抱在怀里的玉蔚儿才能感觉得到,上官瑀琼的手臂偶尔会不由自主的颤抖几下。

这种不自然的颤抖很快就会被她压下去,只是很少很少的时候才会泄露出来她那压抑的情绪。

一路上,玉蔚儿的心从来就没有轻松过,只会愈发的沉重。

晚上休息的时候,上官瑀琼拿出邵彬留给她的小玉瓶拔开盖子放在鼻下轻轻的嗅着,感受着那淡淡的清香,吸一口很舒爽的感觉。

其实,她还真的有点想念那个没正经又固执的老头子。

摆弄着手里的小玉瓶,沉浸在自己思绪之中的上官瑀琼完全没有在意那股淡淡的药香已经飘散出去。

邵彬给她药的时候,也忘记了要告诉她这个药具体是做什么的,心思复杂的他根本就不记得,上官瑀琼对这个世界的药材所在地了如指掌,但是对成型的丹药那是一窍不通。

依靠在树干上的上官瑀琼全身突然一紧,本能的感觉到一股危险在靠近。

就在她反应上来的时候,魂空已经站在他面前挡在了危险的方向,夕濯也跳到上官瑀琼的脚边,警惕的往前方看去。

唯独上官瑀琼怀里的小兔子,依旧闲适的转着他红彤彤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上官瑀琼。

唯一一个根本就不把危险看在眼里的家伙。

玉蔚儿当然有他镇定的资本,他是变回原型了,但是并不代表他的力量连这个世界的妖兽都对付不了。

上官瑀琼的长发垂到了胸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看不清楚上官了。

玉蔚儿不满的眨了下眼,伸出前腿在上官瑀琼胸前抓挠着,奈何兔子的腿和人手的功能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他是费了半天的劲儿,那头发一会儿挪开一会儿又回来,挑战着他的忍耐力。

玉蔚儿自是不甘心,继续的抓挠,他还就不信了,他连头发都搞不定。

「干什么呢?」玉蔚儿的不安分终於引来上官瑀琼的注意,低头一看,小兔子正两腿不停的抓挠着她的衣服。

伸手在小兔子的额前弹了一下,轻声道:「别害怕,一点小麻烦而已。

上官瑀琼以为是兔子本能的感知到了危险,所以有些骚动。

谁知道玉蔚儿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两只红宝石似的小眼睛死死的盯着在他眼前动来动去的那碍事的头发,脑中开始盘算到底要怎么把它弄走。

「交出来!」一个五大三粗的壮实男人冲到魂空面前,速度太快,后面竟然被带起一溜的尘土。

魂空冷哼一声:「这种级别就来抢我的主人的东西,找死。」

手中血雾凝聚刚要攻击过去,突然一个瘦小的女人跳到壮实男人身边,揪着男人的耳朵就开骂:「你傻疯了,他们你也敢抢?」

「这片地方的东西都是我的!我凭什么不能要?」壮实男人显然是有点怕眼前的瘦小女人,声音明显变小的辩解着。

「凭你没命要!」瘦小女人凶巴巴的骂道。顺手还拍了壮士男人一下。

一转头,刚才还凶神恶煞似的脸突然就笑引起来,极其的突兀,变脸速度太快,一时让人无法适应。

「哎呀,这位是上官姑娘吧?失敬失敬。」瘦小女人不仅笑得谄媚,而且话里那巴结讨好的意思也太过明显。

听得上官瑀琼不太舒服的皱起了眉,她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你是谁?」魂空可没有那么好说话,挡住了瘦小女人。

「哎呀,误会误会一场。」瘦小女人丝晕都不介意魂空那恶劣的语气,依旧陪着笑脸,「都怪我家这个莽撞的家伙,冲撞了各位,抱歉抱歉啊。」

「你怎么认识我?」上官瑀琼冷冷的盯着瘦小的女人,难道说帝都韩家现在才开始行动吗?

「哈哈……」瘦小女人赔笑道:「上官姑娘真是爱说笑。您手下那么多朋友一起放出话来。您想迪旭世界还有谁敢跟您过不去啊。」

凌锦?

这是上官瑀琼立刻反应上来的名字,想了想,应该不止,还有山林中其他的妖兽吧。

虽然没有跟她一起来,但是大家还是没有忘记她啊。

上官瑀琼点了点头:「既然是误会,那就算了。我还要休息。」

「是、是,我们明白。您好好休息,我们立刻就走。」说着瘦小女人一拉壮士的男人,拧着他的耳朵就离开了。

一边走一边还不忘骂着:「你是不是没有长脑子,玉蔚儿的女人你也敢招惹?疯了?你不知道玉蔚儿对付妖兽的手段吗?」

「我……」

「你什么你,还敢顶嘴?」瘦小女人一开骂,五大三粗的壮实汉子立刻闭上了嘴,任由瘦小女人一路骂着把他拉走。

玉蔚儿嘛……

熟悉的名字,听得上官瑀琼心头一痛,腿边轻轻的碰触让她侧首,只见小狐狸夕濯用它毛茸茸的身子蹭着她的小腿,仰着小脸笑着:「主人,还是少爷厉害啊。」

「嗯。」上官瑀琼提到玉蔚儿心里就不太舒服,缓缓的坐到一边没有说话。

「怎么了,主人?」夕濯跳上上官瑀琼的腿,主人脸上的表情十分不对,是想少爷了吗?

「没事,我有点累了。」说着,上官瑀琼阖上了双眼,不知不觉中错过了一幕好看的镜头。

站在她腿上的夕濯突然全身僵硬的盯着她的胸口,圆鼓鼓的眼睛睁得老大,里面全都是惊恐。

那只柔弱的小兔子竟然用一种它很熟悉的的眼神在盯着它,浓浓的独占欲,这种恐惧的感觉太熟悉了。

就好像、就好像是……好像少爷!

那种眼神、那种对主人的独占欲超级强的眼神,真的很像少爷。

夕濯往后退了一步,腾的一下跳下上官瑀琼的腿,直到离开上官瑀琼,与她没有任何的身体接触之后,那道可怕的眼神才终於减弱了几分。

小兔子在上官瑀琼的怀里挣了挣,跳了下来,上官瑀琼闭着双眼也没有太在意,只说了一句:「别跑太远了。」

小兔子蹦蹦跳跳的远离上官瑀琼,夕濯下意识的跟了上去,而一旁将刚刚诡异一幕尽收眼底的魂空也跟在他们后面。

反正上官瑀琼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危险,既然那些曾经的妖兽伙伴放出话来这么有震慑作用,想必,迪旭世界所有的妖兽已经都接到了消息。

走到一定的距离,说话不至於被上官瑀琼听到,玉蔚儿停了下来,回身看着夕濯,冷哼一声:「夕濯,不长记性是吧?」

一句话,不啻於一记炸雷,把夕濯和魂空炸得个外焦里嫩。

「少、少爷?」夕濯拔高的声音完全变调,两只小眼睛瞪得,差点没掉下来。

开、开什么玩笑?

少爷、兔子?

这、这、这……这也……太不搭调了吧?

「很惊讶?」玉蔚儿的声音从小兔子的嘴里发出来,在夕濯和魂空的眼里,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不过,就算它们心里多诧异、多惊讶,在对上小兔子的眼神后,齐齐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狂摇头。

以前玉蔚儿是人形的时候,别管眼神多冰冷多可怕,那还有他脸上温和的笑容做掩护。

现在玉蔚儿是兔子的形态,根本就没有那层伪装,冷冽的威胁气息可是展露无疑。

直接的威胁,让魂空和夕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自保的方式。

顺着,千万要顺着玉蔚儿啊!

「很好,我不会让你们白保护上官的。」玉蔚儿眼中带着一点欣慰。

魂空看了玉蔚儿一眼:「我可不是为了好处。」

玉蔚儿微微一愣,突然眼神缓和下来:「我明白,刚才失言了。」

玉蔚儿的道歉再次让魂空和夕濯震惊不已,玉蔚儿竟然也会道歉?他也知道道歉?

魂空和夕濯面面相觑,玉蔚儿真的是为了主人什么都肯做啊。

「现在我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玉蔚儿接着说道:「按现在的速度到了魔法枯谷的时候,我应该也能恢复过来。剩下的时间就需要你们多在意一些。」

「没问题。」夕濯连连点头,它也明白,少爷是不想让主人知道它的秘密吧。

「魔法枯谷真的要去吗?」魂空现在想的是以后的安全问题,「那里可是专门吞噬魔法的地方,而且魔法越高被吞噬的可能越大。」

「就是。」夕濯也附和着,「既然少爷没有事情,为什么非说你在魔法枯谷,这不是让主人去冒险吗?」

少爷这么维护主人,怎么会犯这么个错误?

玉蔚儿沉默了一会儿,轻叹一声:「如果不这样,上官怎么会去?」

上官自然从别人的口中知道魔法枯谷的事情,而在她的眼中,他自然是魔法高强。所以,祭拜父母的事情,她很有可能会顾忌他而不会去。

唯有……唯有他本身就在魔法枯谷,上官才能了却她祭拜父母的心愿。

这样的上官无论是为了找他,还是因为心中没有负担,总之,祭拜的事情一定可以进行。

听到玉蔚儿的话,夕濯和魂空再也没有说话。

玉蔚儿说完,也不再管夕濯魂空什么想法,往回走去,离开上官的时间太长了。

看着玉蔚儿小小的身体蹦蹦跳跳的离开,夕濯冲疑的开口:「嗯……要是以后主人知道被人无形之中占了便宜……会生气吗?」

其实夕濯也只能算是自言自语,毕竟玉蔚儿和上官瑀琼两人之间的情意没有任何可怀疑的。

况且,两人都相处这么长时间了,不会还没有肌肤之亲吧?

哪知夕濯此话才出口,前面的小兔子突然脚下一滑,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

夕濯和魂空已经不知道今天晚上第几次目瞪口呆了。

他们的少爷,竟然这么没有形象的摔倒了,那么也就是说,少爷和主人还没有……

咳、主人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少爷占了便宜,这个、按照主人的脾气,少爷应该不会太好过吧?

眼前的小兔子突然的跳引起来,胖乎乎的身子,小小的尾巴,毛茸茸的就像一个小雪球一样,弹了起来。

要多可爱又多可爱。

就在玉蔚儿起身的一瞬间。

身后的夕濯突然用自已的前爪指着天空,大叫着:「啊,原来那颗星星在那里,害我找了半天!」

「是吗?哦、哦,害了我也跟你找了半天,脖子都仰酸了。」魂空立刻也是超级配合的叫道。

好像他们两个人一直都在望天看星星,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前方某人以不雅的姿势摔倒的事情。

玉蔚儿冷哼一声,吐出四个字立刻让魂空和夕濯的动作僵住:「欲盖弥彰!」

「少爷不会记恨吧?」夕濯苦笑的摇头,它怎么这么突然冲动的说了那句话。

「谁知道?」魂空叹了口气,但凡碰到主人的事,少爷绝对是不理智的。

不然,一向理智的玉蔚儿怎么会那么突然的摔了一跤?

这种事情,在玉蔚儿正常的情况下,发生的几率可是比河水倒流还要低。

从那晚开始,玉蔚儿赖在上官瑀琼怀里的时候,夕濯再也不敢去看了,以前不知道,还在为那个小兔子以后的命运担心。

现在都知道那位就是本尊,它也就将目光收了回来。

同时,几乎是本能的,夕濯和魂空两人都稍微离上官瑀琼远了一些,毕竟她怀里抱着的可是危险的源头。

到了下一个镇子,上官瑀琼出人意料的买了两匹马。

「主人,要骑马?」魂空大感诧异的看向上官瑀琼,一路上,就算怎么赶路,主人也没有动过买马的念头,怎么突然之间着急了?

上官瑀琼翻身上马:「我等不及了。」

说罢,拍马疾行。

自然,小兔子依旧被她带着,只不过是用布袋固定在身前。

魂空不解的上马,也没有再问,随即跟上。

夕濯扒在马鞍上,不至於掉下来。

有了马匹代步,所用时间缩短了一半还多。一路上不停的换马,就连吃饭就是在马背上解决的。

相较於前段时间,上官瑀琼这几天真的是在发疯的赶路。

好在马匹可以换,她身上总是不缺钱的。

魂空本身也不是人类,对与这种艰苦的赶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而上官瑀琼更不用说,多年的训练身体素质早就好过了一般人,更何况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魔法能力的提高使她的身体素质更好。

匆匆不到十日,一行人就已经接近了魔法枯谷。

这个让迪旭世界所有有魔法的人都不敢轻易靠近的地方其实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普普通通的一座山,山上没有任何的妖兽,因为终年无人攀登,故此山上的参天大树随处可见,唯一的一条小路早已被杂草淹没。

凭着齐皓逸告诉她的信息,上官瑀琼下马之后一路狂奔,路上的杂草根本就不是障碍。

一路狂奔中,无数的风刃一直盘旋在她的周围,无限量使用的魔力,一直在不停的逼出风刃。

劈荆斩枣,一路畅通无阻。

紧紧跟在身后的魂空诧异的和怀中的夕濯对望一眼,这样疯狂的主人,它们真是没有见过。

本来都已经不着急了,为什么突然之间又如此心急呢?

就算是主人的魔力持续时间很长,但是也不是说真的就没有用尽的时候。

要是真的没有用尽的时候,那山林内的魔力消耗修行也不可能进行得下去。

一口气冲到了山顶,上官瑀琼看着不远处的山谷,飞旋在她身体周围的风刃嗖的一下全都被吸了过去,无声的沉入谷底。

体内魔力突然一荡,似乎是被什么外力大力的撕扯着,要被剥离她的身体,生生往外拽去!

上官瑀琼往后退了两步,勉强稳定住体内的魔力。

然后,眼神冰冷的将怀中的小兔子抱了出来轻轻的放到地上:「蔚儿,你还不现身吗?」

声音冷漠,看是她目光锁定的目标正是地上的小兔子。

这样的反应惊得魂空夕濯一愣,互看一眼,主人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玉蔚儿看了看上官瑀琼,白色的光芒一闪,已然化为人形。

「上官,什么时候知道的?」

上官瑀琼并没有回答玉蔚儿,而是看着他问了一句:「勉强吗?」

玉蔚儿一愣,旋即明白了上官瑀琼的意思,缓缓的摇了摇头。

上官依旧最先在意的还是他啊。

「夕濯魂空离你很远。」上官瑀琼这时才回答玉蔚儿的问题,一个杀手除了手段之外,最主要的就是观察。

夕濯和魂空为什么平白无故的对着一只兔子有戒备,而且小兔子对待生人应该有的警觉是一点都没有。

开始刚刚遇到的时候可以理解为,小兔子年纪小,但是,在一起时间长了,一些反应还是很奇怪的。

尤其,在偶尔回头之时,看到小兔子的眼睛里是若有所思。

一只兔子应该有这种眼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