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长老，恭喜恭喜！”周衍由衷的道。

后万萧点了点头，激动不已，几乎当即就要跪在周衍面前，行那最重的弟子之礼，却还是被周衍拦住了。

“周大师……”

“万长老，莫要如此。能领悟，这也是您老的机缘，若因此而行弟子之礼，反而是让我有些惭愧了。若您再如此，后面那些对于炼器一道的领悟之言，我便不说了！后面炼器的过程，我也不会让您观看了！”

周衍认真说道。

“好……好，周，周大师，您这份大恩德，我后万萧记下了！”

后长老一时间有些唏嘘，双眼都有些发红，明显是激动和感动造成的。

周衍点了点头，继续道：“百夫有洫，洫上有途；千夫有浍，浍上有道；万夫有川，川上有路。道便是如此。其实，若让我来谈这些，终归有些夸夸其谈的性质，但这些，却的确对此时的你有些帮助。

成性存存，道义之门。道之门，在自身与天地之间升华。我们先是以自身为悟道之本，然后才是天地万物……”

周衍一边说着，一边开始了炼器的过程。

以一种自然之道的状态开始了剑灵的炼制。

这一次，周衍没有融入什么感情，而是以一种类似于天人合一一般的状态，结合一些顶级的材料，去炼制一道古老的剑意。

古老的剑意，在融入了本源之后，便有了血脉气息，血脉气息之后，便是灵智。

这种灵智，周衍选择的不是以自身为蓝本，因为自身的独特性，会让这种蓝本永远都无法进行超越。哪怕真的青出于蓝了，那也依然逃脱不了自身局限性的渺小。

这就好比是临摹作画，临摹的对象若本身便是实力一般之人，那么即便是临摹得再好，甚至超过了原来的作画者，那这幅画，也依然不见得能登堂入室，更遑论是与真正的大师作出的画相比。

但若是以天地自然为临摹对象，若是成功，就是一种自我之道、自我风格，只要不断前进，终归有一天是可以达到那些大师的高度的。

剑灵便是天地自然所生，那必定有巨大的成长能力，若是以自身为蓝本，几乎全篇一律、没有创新不说，这样的剑灵，也很难有什么成长的能力。

周衍言传身教，将这份剑灵凝聚的心得传授给了后万萧，以至于在听完这些话之后，后万萧直接的顿悟了。

随后，后万萧将这份顿悟把握住，却没有深入下去，而是压下了激动之心，认真无比的观看着周衍炼制符文剑灵。

……

一颗颗的符文，无比自然而惬意的形成了一种道，逐渐凝聚成一方虚空，压制着本源衍化出来的那种剑灵的成长。

在这之中，一种天道的雏形，便缓缓的呈现了出来。

尽管这个过程不快，但是却可以清晰的感应得到。

这就好像是一个婴儿初生，从呱呱落地的懵懂无知、到逐渐认识这个世界的天真，再到逐渐的成熟的全部过程。

似乎这种紫炎之中，有一种莫名的场景，在一幕幕的呈现。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这符文剑灵自雏形出现，再到如今呈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灵性气息，整个过程，就像是一个世界的形成一般，给人一种莫名的震撼之感。

万长老后万萧看得真切，竟是也触类旁通的领悟了许多许多，他几乎所有的迷惑，也在这一幕的变化之中，逐渐的被解开。

尽管他甚至没有主动的去思考，但那种莫名的本源气息，似乎可以打开他的灵智一般，让他瞬间明悟。

只是，明悟之后，他才发现，这些本源气息，实则是来自于周衍的生命本源精气。

看到这一幕，哪怕是如此苍老的老人，此时也被狠狠的感动了。

生命本源精气，那是多么珍贵的东西啊！只是因为自己的领悟力差，周衍竟是都释放出了这样的本源能量让他在不觉之间可以领悟这些困惑……这让后万萧有一种发自灵魂的震撼！

他不由自主的想到，很多年了，从来都没有人可以这样为了他去付出，但是这个少年，不但给自己指明了一条明路，甚至还给予自己本源精气去悟道……

后万萧想到这些，又是感动，又是惭愧，回想起最初怀疑周衍的能力的那一幕，他更是有些面红耳赤，自责不已。

他所不知道的是，其实所谓的本源精气，只是周衍悟道的时候的一种推衍从而导致逸散出去的残余能量而已。

也是如此，周衍也并不在意，所以他的随意的态度，才更让一厢情愿的这么认为的后万萧更为感动。

此时，周衍不知这些，因此对于后万萧这么感慨，还以为是他终于悟透了而喜极而泣，因此心中也为后万萧而开心。

只是，周衍的心思还是放在了剑灵的炼制上，这一次，其实也只是对于自己信念的一种测试而已，周衍有把握成功，但毕竟他没有炼制过这样的强度的剑灵，所以是不是如他的信念一样可以成功，其实还是未知之数。

“天薄我福，吾厚吾德以迓之；天劳我形，吾逸吾心以补之；天阨我遇，吾亨吾道以通之……”

周衍喃喃自语，以自然为道，以自然为形意，这种形意，便是对于自然的一种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