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帝也淡然一笑，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最初基本的自然规则之中，便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如今你这般境界，还这般感慨，只能是幼稚的表现。”

“不过，即便是邪尊境的帝王，在无尽的岁月之中，幼稚一点也并没有错。”

魂帝的声音，也有点儿莫名的感触。

周衍没有说话，反而转过身，朝着混沌所在的湖泊之地走了过去。

周衍行走，魂帝和盘皇也同样的行走了起来，同时，两者也开始对这湖泊进行分析。

只可惜，以三者的能力，终究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周衍施展紫炎，卷向那混沌湖泊，如穿透了无尽的虚空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盘皇收回了邪尊剑，以开天斧劈向湖泊，湖泊表面上出现了无尽的浪潮，实际上，却一如之前，根本没有任何变化。

而魂帝，则以骨弓射向湖泊深处，感应虚空变化，也同样的没有发现。

如此，一连接近三十个时辰，竟是一无所获。

“我们分开探寻一下这无尽虚空看看。时间轴粉碎之后，似乎，空间有些不同。”

盘皇沉思许久之后，作出了一个决定。

“不论结果如何，半年之后，我们此地再次汇聚。”

魂帝提议道。

周衍点了点头，同意了这种说法，也没有留下什么话，直接准备离去。

不过，盘皇却在此时停了下来，道：“若是不急的话，去我的古地，看看人皇和仙凰孔雀吧。”

盘皇的语气很平静，倒是也很真诚。

到了这般情况，实际上也已经不会用什么阴谋诡计了。

曾经的无尽布局，如今也已经完成。

“算了，执念历经了轮回，如今也没有太多的必要再牵扯什么。仙凰孔雀过的好就行。至于人皇，替我谢谢他吧。”

周衍轻叹一声，说道。

“也好。不过有什么需要的地方，也可以以奇点来联系。”

盘皇说着，身影一动，直接跨越无尽奇点，消失不见。

魂帝也在此时，直接离去，倒是没有与周衍再说什么。

现场，又陷入了一片沉寂。

而周衍没有直接离去，而是在混沌湖边，静静的盘坐了下来。

他看着这一片混沌的湖面，整个人陷入了莫名的茫然之地。

似乎，成就了至强者，打破了宿命，如今却换来了永恒的孤独。

人族，万不存一，近乎于毁灭。

无尽的生灵都消失了，毁灭了，如今三大邪尊境强者，麾下所有的生灵数量总数，都不超过千万。

这是一种何其的悲哀。

在盘皇看来，他的布局，是周衍和魂帝毁灭的。

在魂帝看来，他的布局是盘皇和周衍破坏的。

而在周衍看来，他只是被动的被卷入，而他的布局，则是盘皇和魂帝破坏的。

三个存在，都有着自己的立场，都在为自己的种族而拼搏而努力，并为此付出了无法想象的巨大代价。

没有正邪，也谈不上所谓的对与错，是与非。

但最终的结果，如今也可谓是最平衡的结果。

这是宿命，还是真正打破了宿命？

周衍沉思着，他不再沉思天道，因为他自己就是天道，就像是又思考能力有立道能力的天道一样。

周衍的眼中，这一片混沌的湖泊，似乎变得明亮了。

就像是忽然化作了最初的寒潭一样。

“寒潭练剑吗？”

“起点和终点都在一个点吗？”

“即便是规则是这样，发生的已经发生，时间轴改变了，终究是改变不了经历过的结果。记忆可以改变，情感的执念却同样留了下来。”

“时间轴也没有抹去我扭曲的记忆，这证明我的确破开了宿命，逆转了宿命。”

“但妻子们却依然被镇压被困逆在邪尊剑之中，我又该如何救出她们？即便是救出了她们，我所创立的紫炎古地，也终究会立道，立道之后没有恒定的能量提供，最终我会空寂而沉寂，而紫炎古地之中的生命发展到极致，到时候又会寻求所谓的突破！”

“创立空间，最终会回到毁灭空间这个点上。”

周衍叹息一声，似乎直接看透了轮回，看清了规则的始终。

这，也是邪尊境的能力，能掌控时间法则，空间法则，自然也可以立道，也可以破道，可以看透道的一切。

周衍没有当初探寻秘密。

半年的时间，对于邪尊境的周衍而言，并不长，但若是要探寻什么，也足以穿透无尽虚空，探寻到极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