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已是9点,乔楠揉了揉头发,嗓子有点痛,她赤脚跑到浴室,用漱口杯装了点水,仰头含在嘴里,润了润喉咙,然后吐掉。
乔楠再抬眼时,注意到自己的锁骨下方有一小块红色区域,脑海里想起清晨时分,周思远要赶飞机,便抱着她乱啃一番,胸前这些吻痕就是他的杰作。
乔楠摆弄一下衣服,t恤衫正好能盖住痕印,她想这几天出门上班切忌不能穿矮领衣服。
周思远帮她批了假条,她可以休息一天。
餐桌上,周思远给乔楠准备了早餐,边上还有一张便签纸,一个药盒压在上方。可能是临时想到才写的,字迹有点潦草,“记得吃早餐还有药,钥匙在鞋柜架上。”
乔楠拿起药盒,看着盒子上大大的几个字,紧急避孕药,略觉讽刺。
她倒了杯水,扔了粒药进嘴巴,然后喝了口水咽下去。她想着下次再也不能不戴套做运动了,虽一时快活,但受罪总是自己,万一意外怀孕那真的后果不堪设想。
乔楠离开周思远家时,帮他洗好床单衣物晾在阳台,还打扫了一下厨房的卫生,一切还是自己来之前的模样,她满意地离开。
等公交车的时候,乔楠给李晴回了个电话过去。
李晴一接到电话,便开玩笑地说:“不是吧,我这才请假完,你就赶着上了?”
乔楠紧了紧背包肩带,心虚地应着:“昨晚睡觉忘记关窗了,有点受寒。”
李晴在那头满是关心:“你怎么这么不注意,哎,先拿点药吃。我下班去你那一趟啊。”
乔楠赶紧回绝她:“不用了,已经好多了。”又拿韩威挡枪,“你家韩威才回来,你们就好好过二人世界吧。”
李晴笑骂她:“怎么,在你那里我就是这么重色轻友?”
车来了,乔楠刷卡上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笑着说:“没有。”
李晴听她那边声音有些吵,问:“你在外面。”
乔楠灵光一现,找了个借口:“我要回父母家,所以才让你不用过来的。”
李晴又叮嘱她注意休息,两人又互相打趣了几句,那头有人叫李晴,李晴应了声迅速结束这通电话。
打死乔楠她也不敢在这尴尬的时候回家,要是让眼尖的母亲看出一丝不对劲,那绝对能引起一场腥风血雨,乔楠想着心里就有点后怕。
时间就这么不紧不慢地流逝着,转眼周思远已经出差一个礼拜了,期间只给乔楠打过一次电话,那时乔楠正在开会,并没有接到这通电话。然后周思远的短信就进来了,很简短的一句话:“记得帮我关好门窗。”
乔楠靠在走廊角落里,外头说话声,脚步声络绎不绝,乔楠打了一段字,又删掉,反复来回几次,最终只回了个“好”字。
那晚下班后,乔楠站在十字路口等着过马路,人来人往,车子川流不息,乔楠转头往回走,去了周思远家里。
周思远家的钥匙还在她包里躺着,她想起那次她晾了床单被单还有衣物,这么多天应该也干了,她决定去帮他收一下,顺便检查一下门窗有没有关好,算是对那条短信的一个交代。
电梯在16楼静止,电梯门开,乔楠走出去,边低头找钥匙。
周思远的家里还是那副老样子,唯一不变的就是餐椅上落了点灰。乔楠放下包包,走到阳台,收了衣物,又坐在沙发上迭好放到卧室里的衣橱。
走之前,乔楠反复检查了几遍门窗,确定没有遗落之处后,这才离开。
之后几天乔楠每天按时下上班,有时会去李晴家蹭饭,大多数情况下她都窝在家里看电视剧,碰到好笑的地方,她还会爆笑,屋里回荡着她夸张的笑声,之后又是一室沉寂。
乔楠这时候都在想这样子的日子,才是正常的,除却周思远这件偏离轨道的事,其他都还在正轨上,她的生活大多数情况下就是一滩死水,平静异常。
但乔楠忘了还有一个词,叫死水微澜。
再次见到周思远并不是在上班时间,而是一场聚会里边。李晴的朋友开生日聚会,便把乔楠也一起叫过去。
起初乔楠是拒绝的,她说:“我跟他们又不熟,去凑什么热闹?”
李晴一边整理桌面,一边说:“朋友之间本就是从两不相干到相识,不去接触怎么会认识。再说了,你不是和我认识?”想起什么又加了句,“韩威你不也认识。”
乔楠嘟哝了一句:“敢情我又是去当电灯泡的?”
李晴笑她:“自个在那嘀咕什么了?”
乔楠摇摇头。
“那你是去还是不去啊?”
乔楠喝了口水,心里盘算着,明天是周末,母亲一定会打电话叫她回家,一想到回家乔楠就觉得头皮发麻。思来想去,还是前者比较好,她答应道:“去去去,我去还不行。”
李晴走到她身边,说:“你还是多出去与人交往,不然到时成孤家寡人了怎么办。”
“你怎么跟我妈一样?有事没事就跟我提这事。”
李晴慢悠悠地丢了一句:“你妈说得没错。”
周六早上乔母打了个电话过来,她在那头笑呵呵地:“楠楠啊,今天回来不?”
乔楠摇摇头,又想起母亲根本看不到,赶紧出口否决:“不了,再过段时间。”
乔母脸一黑,语气不善:“又要加班?”
乔楠搬出救兵:“李晴朋友开生日聚会,我下午要跟她一起去。”
乔母听到这话,哦了声:“也是,你也该出去多跟人相处……”
乔楠静静地听着母亲在那头苦口婆心地说着,她不时应声好。一通电话下来,都是乔母在说,乔楠点头应好,乔母不禁有些怒了:“你就只会说好?”
乔楠哭笑不得:“不然我说点什么?”
乔母一时语塞,电话被父亲接过去,他爽朗地说:“楠楠啊,该好好玩就好好玩,工作方面尽力而为就行了。”
乔楠嗯了声,然后扯了些鸡毛碎皮,这才挂掉电话。
终于躲过母亲这关,乔楠松了口气,仰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