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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丁应声,连忙去传,“夫人她不在,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不在?”王氏听到这个消息,神情更凝重了,双手和叠着在胸前互相摆弄,双腿来回直跺,嘴里念念个没完,“怎么能不在呢,这个时候去了哪里,真是急死人了。”

“这样吧,你让我进去,我去里面等。”王氏想了想,这事不能再拖,还是进屋等,等自己的姐姐回来。

说着,就往里面走,走到一半让家丁给拦下了。

“您不能进去。”

“为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邱夫人的妹妹!”王氏一看家丁拦住了自己,便怒从中来,又急又怒道。

家丁此刻显得十分为难,要知道这可是邱夫人的意思,他哪敢不从。只是对王氏这边改如何解释,“这个小的知道。但您还是不能进去。”

“这又是为何?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不让我进去,想造反啊!”王氏越发的凶狠了,毕竟心里头压着事,而且这事已经让她焦头烂额了还来这么一个家丁,不生气才怪。

家丁脸色扭曲的更加明显了,想了想,还是稳定了王氏,然后再进去问问夫人的意思吧。

“那您在这等会,小的去看看夫人回来了没有。”说着,落荒而逃一般的进去了。

王氏一听这话,明显感到不对,插着腰冲那家丁追赶,“你什么意思!夫人回来没有你不知知道吗,就算回来了也不可能是往后门走,你,你这是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王氏如今站着的就是邱家前门,如果自己的姐姐出去了,一会回来肯定能在门口碰面,但是家丁那句话已然让她猜到,姐姐是不想见她的。但事情紧急也只能厚着脸皮了。

家丁又去禀报,此时的邱夫人已经无心修剪花枝,索性坐在一旁石凳上细品香茗,身旁还有如月伺候摇扇。

邱夫人见家丁来的如此急切,嘴角小小的咬着唇,便知道王氏与他犯难了。

“怎么了,她不肯走吗?”

家丁点点头,如实禀报,“她说要在门口等着夫人回来。”

邱夫人一听这话,脸色一沉,五官当即扭曲,“看样子,不见一面是打发不走了。罢了,请她进来吧。”

家丁立刻去通传,王氏知道后立刻跑了进去,没了还不忘狠狠甩了家丁一记白眼。

“姐,姐姐!”王氏熟门熟路的来到后院,见到了邱夫人。

如月微微行礼后先退下了,邱夫人一甩袖示意王氏坐下。

王氏刚坐下,就先说起家丁的不是来,“我就知道您在家。这几日姐夫的病情可好些了?我就说嘛,您得在家照顾姐夫哪能外出。那家丁可真够坏的,明知道我们的关系,还把我拒之门外,姐,这样的人该打发了。”

邱夫人没好气的甩了王氏一记白眼,而后冷冷道,“是我让他这么说的。”

其实王氏早就知道,只是还想痛快痛快这张嘴便将错就错当是那家丁的不是狠说一通。没曾想自己的姐姐邱夫人竟然直白的表明都是她的意思,这让王氏有些尴尬。

王氏抽了抽脸皮子,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姐姐,“为什么呀,姐姐。我们可是亲姐妹呀,你怎么能把我拒之门外呢!”

“不然,还有什么好说?你这丫头什么性子我会不知?无非是有事了才来找我这个姐姐,平日里,请你吃顿饭都不肯,你这架子都快赶上天王老子了。如果没猜错的话,此次来应该是为了王二的事吧。人家卫县令都判了案了,还让我如何?我就是再有能耐到底也是个布衣百姓,还能让县令改了案?所以,这事还是别来求我了。”

王氏还没说明来意,邱夫人早已全然明了,并且直白白的告诉王氏,这事她帮不了。其实心里也不相帮,王二所作所为实在丢人现眼,邱家若是此刻出面也会坏了邱家的脸面。她可不想。

但王氏心里也是憋足了委屈,趴在姐姐腿上哀嚎,“姐,外面传得就不是事实。那王冉兮根本就是王二的妾。”

“妾?你有证据?”邱夫人依旧冷着脸,低头看着膝盖上趴着的王氏,叹了口气。

“我,我,她的东西都让我给扔了。哪里还来什么证据。”

“那你还说什么?既然无凭无据,那卫县令的断案也不算偏颇。”只是……邱夫人脑海中忽然想到半个月前自己的夫君与钟子良的案子。这两个案子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有实无据。

当初夫君与钟子良协商私了,也是早有事实。但她就以无人证推翻这些,一口咬定没有私了的事,逼得前县令把案子断了。如今倒是反了过来,卫长风用起了这招,一口咬定王冉兮与王二之间没有妾夫关系,把案子断成了案。

这说来大有些以牙还牙的意思,不知道是自己想太多还是真的如此。邱夫人心中嘀咕。同时也责怪王氏的不是,“谁让你把人家东西扔了,如今找不出证据还能怪谁?我看像你这样的妻,作为丈夫若是要纳妾还是给妾一个婚书的好。如此在遇到这种事也不至于有理说不清了。”

第二十四章 王氏说起王二纳妾一事

“那怎么成,妾有什么资格要婚书?姐,你这是在帮我还是损我!”王氏据理力争。

邱夫人不想理会,甩甩手示意趴在膝盖上的王氏起开,而后独自去了大堂。王氏紧随其后继续与邱夫人说起这事。

但邱夫人不想多言,只是招呼如月去后厨命厨子多炒几个拿手好菜。

王氏心里清楚,邱夫人此举就是不想帮助自己,随便拿点吃的堵了她的嘴。可这样一来,自己不是白跑了一趟。何况邱夫人又是自己的亲姐姐,连亲姐姐都不肯帮忙,这口气更是咽不下去了。

王氏心里愤愤不平,沉默了一阵之后,终于还是没能继续沉默下去。在如月领着下人端着饭菜上来后,王氏趁着下人们出去,便皱着眉急切又提起,“邱夫人!姐!你真是不管这事了吗?那里头关着的可是你亲妹夫,正当这般见死不救?”

邱夫人知道自己是堵不住妹妹的嘴,便又大筷的夹了好多菜,“你呀,先吃吧,咱们边吃边聊。”

听到邱夫人说边吃边聊,王氏知道还有戏,这才安心的吃了一口菜。邱夫人余光扫了一眼,而后无奈的问起,“我就不明白了。天下女人这么多,王二为何就偏偏要纳这么个女人纳妾?若不是纳她为妾也不至于惹来如此多的事端。”

“哎,这一切,说来话长。”王氏皱着眉,焦急慌张,同时一想起以往的事又很无奈和愤怒。

“那你就长话短说。”邱夫人看也不看一眼,继续吃着菜碟里的菜,语气慢悠又略有不满。

于是王氏说起,“那年朝廷不是刚下令禁止斗鸡吗?村里好些人都养了鸡,赔钱了。除了王二血本无归之外,王进,也就是王冉兮的爹,也是。他爹当年也是卖鸡的,想趁着斗鸡的热乎劲大赚一笔。没想到也赔了本。之后王二在码头跑生意,勉强赚了一些。王进知道了便来找王二要点活干。一来二去的,王进对王二印象极好。正好王二又借口膝下无子想要纳他女儿为妾。王进就答应了。”

“可王二不是臭名昭著吗,干爹这都没看出来?”王氏再说这事的时候,远在王家村的钟水月他们也在谈论这事,也是在饭桌上谈起。

一说起当年的事,王进就泪眼婆娑,表情疲惫,“当年都怪我老眼昏花,老眼昏花啊。当年,王二还不是臭名昭著的主,村里跟我差不多年纪的都知道他是邱夫人的妹夫。跟邱家关系极好,也从邱家得了不少好处。他在码头跑生意,我就猜测是凭着邱家的关系进去的,那时候家里因为养鸡亏了不少。冉兮又都十五了,再过几年也该寻婆家了。我想着家里亏了一空连女儿的嫁妆也凑不齐,没办法只能找王二。让王二凭着邱家的关系,给我找份活干。”

说到这里,王进又顿了顿,眼神忽转无奈。

钟水月下意识的看向王冉兮,她的眼眸里也哀愁满满。钟水月给王冉兮夹了菜,眼神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