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宋老尚书和宋老夫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宋老夫人侧眸瞥了老尚书一眼,冷冷道:“聪明机灵?人见人爱?”
宋老尚书的胡子抖了抖,一边撸着直抖的胡须一边弱弱道:“大智若愚……大智若愚……”
宋老夫人无奈扶额,正欲离开,抬眸却正望见二楼扶栏处立着一道身影。
清华高贵,即便相距甚远,亦可见其绝代风华。
那人似是也望见了他们,衣袖浮动间,其色如海碧天蓝,其华潋滟无双。
“老尚书身体可安好?”
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年轻人,宋老尚书愣了愣,才忙点头道:“好……挺好的。”
宋老夫人眼含笑意,语气轻缓,“劳温公子惦念了,不过陈年旧疾,没得大碍。”
温凉嘴角轻轻牵起,露出一抹极淡的笑,却足以消融冰雪,“如此便好,老尚书当注意保养才是。”
“多谢温公子惦念。”
几人客套一番,温凉便先行请辞。
宋老尚书摸摸鼻子,感慨道:“世人皆说平阳王府大公子恃才傲物、眼高于顶,可我觉得这孩子挺好的呀,至少对我一向客客气气的呢!”
“恃才傲物怎么了?我看总比那些平庸愚蠢,只知溜须拍马的强!”温凉是年轻人一代中的翘楚,不仅在于身份相貌,更在与其出色的才华。
更何况温凉的傲是在骨子里,而非那些仗着家世,只知欺压弱小的贵族子弟。
宋老夫人很惜才,总觉得外面对温凉的评论不公。
更何况平阳王府的情况远非他人可想,温凉能有如此能力可见其天赋心志。
望着温凉挺拔俊秀的身影,再想想自己犯傻的孙子,宋老尚书忍不住道:“温琢那老家伙长得很是一般,怎么生出了这么俊逸的孙子呢?”
宋老夫人随口道:“或许是随了他家祖母吧!”
宋老尚书摸摸胡子,若有所思,“我觉得我要比温琢好看多了,可达儿怎么比人家差这么多……”
说完,还不忘意味深长的看了宋老夫人一眼。
宋老夫人斜睨了宋老尚书一眼,不恼,只淡淡道:“晚上的肉没了,全素!”
“不要啊!”
宋老尚书只觉得心如刀绞,欲哭无泪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嘴咋这么贱呢,不知道人家握着他的命门吗?
宋达他们还在楼下说话,看到温凉自二楼走下,顿时齐齐屏声静气,没人说话,只用眼神无声的望着他。
温凉目不斜视,神色疏离矜贵,在众人或热切或羡慕的目光中走出茶楼。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众人才蓦地松了一口气。
有温凉在,他们只觉空气都被净化了,干净的让他们难以呼吸。
公子温凉,美则美矣,却美的让人窒息压抑。
似乎与他相比,所有人都是云下之泥,不配被他看上一眼。
宋达长出一口浊气,“今日还真是巧啊,一连碰到两个洁癖。”
“是挺巧呢,宋三爷?”
听到声音,宋达转身一看,便见宋老夫人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脸色顿时跨了。
完了!
被祖母发现他作威作福了,回去又要蹲马步跑圈了。
怎么一遇见那个晋大夫就没好事,他真是倒霉,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