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万木春回来。
“嗯。”年玉琢遮住李冬的双眼:“你,下手轻些。”
“唉……”万木春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遵命。”但其实他很高兴,为他们教主感到高兴。
扎银针还真不痛,因为被教主遮住了双眼,李冬连针什么时候扎下来都感受不到。
但是身体逐渐不舒服,感到胸闷气短,头晕眼黑。
“唔……”李冬不舒服地哼唧。
“快了。”年玉琢轻言安慰。
如果再有下次,李冬打死都不相信古代口中的“快了”。
半个时辰之后,扎在李冬胸口上的银针才拔了出去:“噗……”他坐起来,痛苦地吐出了一口黑血。
“容卿。”年玉琢万分紧张,亲自拿出素帕与李冬抹嘴。
“属下去端水来。”万木春忙说。
那一口血吐出来,李冬浑身畅快:“玉玉,我要吃果果。”他笑靥如花,一双懵懂的眼眸单纯清澈。
“好……”年玉琢:“给你吃果果。”
万木春端水出来,他看见教主抱着傻笑的容卿公子,仿佛抱住了全世界。
从这天之后,李冬就有了很多好果子吃。
忽略要扎针、泡药浴、输真气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不计,在玄阴教的日子可以说是过得非常好。
不说吃喝拉撒睡有人照顾,就说教主给他张罗回来的各种吃的,他可耻了在短短一周之内长胖了两斤。
“我不开心。”李三岁捧着脸。
“嗯?”教主拿着书,席地而坐。
“我长胖了。”李冬伸出爪子,目标烛火。
“调皮。”年玉琢将那只爪子捻回来:“夜已深,你该安置了。”
他们这边的安置就是睡觉的意思,李冬往旁边一滚:“我不困。”是玩具不好玩还是零嘴儿不好吃,睡什么觉:“吧唧吧唧。”
“容卿。”年玉琢板着脸。
“玉玉——”李冬只会比他声音更大。
“本座要打你了。”年玉琢装模作样地扬起手掌。
“那我就不跟你玩了!”李冬端起零食盒,在地毯上爬开。
“你这小人儿。”年玉琢追上去,在地上和李冬滚成一团。
“啊——”李冬喊:“我的花生米!”
滚了一地不能吃了,败家教主。
“噗嗤。”年玉琢捻起盒子里唯一剩下的一粒花生米,放进嘴里。
“你不许吃我的花生米。”李冬急得团团转,然后直接用嘴巴凑上来抢年玉琢嘴里的花生米。
“……”教主的心脏漏跳了一拍,他并不拒绝对方在自己的嘴中为所欲为。
“吃玉玉的嘴嘴。”李冬笑嘻嘻地吮他。
“好……”年玉琢半阖着双眼:“玉玉的嘴嘴,给容卿吃。”
一个心智正常的他,带着另一个心智不正常的他,二人嘴中含着一粒无辜的花生米,吃来吃去。
次日清晨。
年玉琢幽幽醒来,七天了,每天早晨醒来,身边都有一团暖烘烘的身子;对方不是把腿压在他身上,就是把手压在他身上,令人莫名踏实。
要知道在过去的二十余载,年玉琢从未近人身,他至今仍是童身。
十一岁那年在勾栏院的遭遇,给他留下太多不堪的记忆。
长成之后面对女人的身体,亦无悸动。
此时抱着相识多年的知己容卿,年玉琢心安神宁,他渴望拥有更多的肌肤相触,更渴望和心上人水乳交融。
“教主。”婢女在门外唤。
年玉琢不需要婢女近身伺候,她们低头进来,放下水盆与毛巾、两套干净的衣服,便安安静静地退下。
“醒了?”年玉琢说:“起来穿衣洗漱,今日本座要处理教务。”
为了照顾李冬,年玉琢已有好几天没有出现在教众面前。
“唔……”李冬乖乖地滚在床上赖了一下床,被教主三催四请,最后直接被抱起来穿衣洗漱。
“本座与你梳头。”年玉琢手执一把木梳,帮李冬梳着一头漂亮的头发。
他拿出自己束发多年的穗子,缠在李冬的发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