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蹊一开始倒十分的乖巧安静,只是马车缓缓向前行驶,经过森林里的羊肠小道时,她忽然提出肚子疼要方便。
马车夫对此倒是没有为难言蹊,毕竟这样的树林里,别说是她一个女人,就连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都不敢独自一人在其中行走,所以他们放心让言蹊一个人去了。
只是等人走了之后,两个马车夫等了又等,久久没有见人回来,忽然对视一眼这才察觉到了不对劲。
两人下了马车去森林里找人,只是一时半伙却找不到那个看似乖巧胆小的女人。
话说言蹊得到两人的同意之后,努力按捺住心里的窃喜,等离开了两人的视线范围之内,这才拔腿就跑,也没有注意方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停地往前跑。
跟在马车后的另一批人在看到两个马车夫神色慌忙地跑进了树林,立刻也察觉到了事情可能有变,一想到公爵那让人不寒而栗的手段,如果他们敢把人在眼皮子底下弄丢,他们估计也别想全须全尾地回去了。
这么一想,身后跟着的人瞬间也进入了密林,寻找那个早就有意逃跑的人。
言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
她不知道自己身后还有那么多人在找她,只是心跳越来越快,耳边似乎有身后传来的骚动声和男人的声音。
言蹊知道自己两个小短腿肯定跑不过那些人,恰巧旁边有个小丘底下藏住一个她不成问题。
言蹊想了想决定还是躲起来,等人走了她再出来,不然的话如果满树林乱跑指不定就那么倒霉遇上了恰巧来抓她的人。
这个决定其实十分冒险,毕竟一个人走在这样的树林里指不定就有谁也预料不到的危险,但是若要两相取舍,她还是宁愿冒险也不愿意被人抓回去。
言蹊躲在底下的小坡处,没过多久头顶上就传来了两个男人的对话。
“这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找不到人我们怎么回去交差,史密斯先生不会那么轻而易举就放过我们的。”
“我们两个人说不定连一根头发都赔不起。”
……
说到这里,两人这才有些惊慌,他们平日里没少帮史密斯做坏事,只没想到这仅仅只是送人的任务都能出现差错。
人是在他们手里丢得,先不说史密斯先生那里怎么交代,就连卖方的话他们不能把人安安全全的交回去,这其中的后果也是要他们来承担的。
一想到这里,两人终于有些后怕了,立刻打起精神去森林里找人。
言蹊听着头顶上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终于松了口气,暂时躲过了这一劫,只是他们似乎不会放弃,这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言蹊想着蜷缩着身子久了有些麻木,正想着从里头出来的时候,头顶上又传来了一阵零碎的脚步声。
“你们找到人了吗?”
“没有,这附近都找过了却没有找到。”
“继续找,如果找不到人,我们回去也是死路一条。”
“主人的性格你是知道的,人在我们面前走丢了,那么我们必须给主人一个交代。”
“……大家都去找吧。”
……
言蹊听着几人的对话大气都不敢喘,现在这批人显然是另一拨人,在他们的对话中,言蹊似乎听到了其中的关键字。
主人。
在她的记忆里,似乎只有那个男人是被人如此尊敬的叫着。
言蹊有些懵,难道她自以为是地逃了出来,结果还是只在那个人的眼皮底下吗?
听着头顶上的声音越来越远,原来那个男人不是没有来找她,而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他早就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
言蹊也不知道怎么了,知道了这一点之后忽然松了口气,她不相信那个男人会同意自己的东西被人碰,就算她没有跑出来,他也不会让除他之外的男人碰她。
这种觉悟言蹊也不知道从何而来,只是眼下她趁机逃跑了,两路人马现在都找不到她,这是她最宝贵的机会逃离他们的掌控的机会。
言蹊等了又等,腿麻了一遍又一遍这才敢悄咪咪地探出个头。
独自一个人走在树林里,言蹊东躲西藏只顾着不要碰上寻她的人,一时间忘了她具体走的方向,结果走着走着她都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
忽然,前方有些异动,言蹊吓得赶紧躲进了旁边的草丛里。
等了半响,一只小鹿在她面前出现,然后又经过她身旁最后消失不见。
言蹊松了口气,原来是小鹿弄出来的动静。
从草丛堆里站了起来,还没走两步一支冷箭从身后射来,擦过言蹊的小腿直直钉入了松软的泥土里。
言蹊还没反应过来,看着自己面前的冷箭,过了一会腿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意。
紧接着身后有哒哒的马蹄声,言蹊的腿被刚刚的那一箭划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听到了马蹄声她下意识地就往前跑,结果微微一动牵连到了腿上的伤口倒吸了一口冷气。
既然已经跑不掉了,言蹊看着钉入泥土的箭尾雕刻着繁琐精致的花纹,想了想膝盖一弯,胡乱拨弄了头发让它看起来乱糟糟的,整个人斜斜地瘫在地上。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言蹊甚至能听到马儿的喘气声,其中还有着爽朗的男声在说话。
“让我看下我猎到了什么。”
“我尊敬的殿下,说不定是刚刚那只可怜又无辜的小鹿。”
“我觉得……”
话还没说完,两人骑着马就到了言蹊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