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嬷嬷更觉得心里愧疚。
当初,她就不该听信了裕王,相信了那女子是个好的。不过是有几个钱,就那样的端架子。自己呢,上赶着去人家那求亲,却被人拒绝了。她自己一张老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
这口气,憋着真心难受!让她如何得出?
堂堂皇家公子裕王爷,风度翩翩嘉公子,勾栏瓦肆女子竟看不上?……这种事要是传扬出去,不仅仅是太妃,连裕王殿下也会被人耻笑。
耿太妃微微闭着眼睛;……心里实在是恼恨!那不知轻重的女子,下作的东西,狼心狗肺!
她说什么父母不在身边,不敢决定婚娶大事。不过是借口而已。若她心里决定要嫁,这些,算什么事呢?
“娘,……您怎样?”
耿太妃听到儿子的声音,她的眼眶内噙满了泪;看到儿子跪至跟前;眼泪哗啦一声再止不住;“儿呀!娘没有用!害得你至今没娶亲。你若不是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在宫里怎会没人待见?又怎会被贬去金陵?……笙儿若不去金陵,又怎能认识那样的女子!笙儿呀,说一千,道一万,是娘对不住你啊!”
“娘,您快别这样说;……”赵良笙鼻子一酸,没忍住落了泪。“”都是儿子不孝,让您左右为难;……”
母子二人说说话,既勾起了伤心事;……想想过去,既抱头抹起了眼泪。
……
待众人散去后,木玄悄悄来到徒儿的卧房。“今日此举,你算是开了婚嫁之先河了。”
“师父,这话啥意思?”心里正懊恼着呢,可不愿听到这嘲讽的话。
“师父可是要点醒你!”木玄叹一口气,说道:“今日之后,恐怕这悍妇之名就坐实了。你不仅强硬,回了皇家的婚事;对东京城权势最高的二位王爷出言不逊。你真要如此以后,可真是嫁不出去了!”
“嫁与不嫁,也要看是谁;他心里没有我,嫁过去,岂不是悲苦?不嫁,反而是幸运的。”叶一枚耸耸肩,竟然毫不介意;“挺好的!这一下,耳根可清静了。不用看那两位王爷的脸色行事;自己得逍遥快活!”
“枚儿若真想通了,也没有啥……”木玄叹息一声;“原以为你能找到如意,不似我这寡淡的生活;这以后的日子过得会很辛苦!师父,怕你将来会后悔。尤其,等到年老时,不要遗憾就好。”
“谁说辛苦?……”叶一枚不当一回事,嘻嘻笑道:“做师父的徒儿怎会辛苦?云隐门的师兄弟们抱成团,就是一种力量。每日,有师姐妹陪伴左右,便觉得这一件事就很好;为何要遗憾呢?”
“师父记得,你是笃定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裕王对你,也是如此。”木玄又道;“情之一字,说起来容易。你们彼此用情至深,躲不掉,推不得;……”
叶一枚第一次听师父说过往时;……师父应该是有过意中人;他们相识于青涩年华,慢慢互生情愫,终究是抵不过权势滔滔。
师父常常暗自嗟叹麽?多情自古伤离别;好歹也是有情的。
可赵良笙,他为何要算计,欺瞒我呢?
叶一枚一口气堵在心窝上;……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悬在半空中,这,滋味,是真真难受!
两情相悦深情如许,笃定终身;是幸运的。两情相悦,却不能互相交心;这让她如何能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