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坐上去,玉绯烟才知道柳晟说的不假。如果不是因为憨子是只狗,她都要怀疑自己是骑上了一头野兽。
憨子奔跑得时候四平八稳,坐在它雄壮的背上,玉绯烟一点儿都感觉不到颠簸。
而且它看似蠢萌,其实威武霸道,但凡憨子和玉绯烟所到之处,百鸟惊飞,连野兽都退避三舍……超级拉风!
玉绯烟不由得想,这要是回现代社会,她完全可以跟迪拜那些晒老虎、豹子的土豪们比拼了!
看着马车前飞奔的大黑狗,莲瑾若有所思。
为了玉绯烟,那个男人还真是舍得下血本啊,他这是,动了真心吗?
只是,你想和她在一起,先要问我答不答应——
这一路上,非常顺利。
即便偶尔会遇到小打小闹的山贼土匪,可那些人一看到凶猛的大黑狗龇牙咧嘴,锋利的银牙像刀子一样闪闪发光,立刻吓得哭爹喊娘地丢下武器就跑了。
这也让玉绯烟可以预见,憨子会和他的主人一样,暴戾之名,四海远扬!
现在,除了每天给莲瑾诊治时,玉绯烟会在莲瑾的马车上呆上一段时间,其他时候她都骑在憨子上,一路张扬,十分惬意。
“看到了吧!”
薛子怡指着队伍最前面的玉绯烟对薛蔷道,“蔷儿,不是姐姐说你,你就死了心吧!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你要不起!”
“姐,你怎么老说打击我的话。”薛蔷很郁闷。
薛蔷骑着白色骏马,路上总会跑到玉绯烟身边和她说话,刷存在感。
可是,那只大狗似乎非常不待见他!
薛蔷始终认为,憨子每次见到他时的表情简直就是一个横眉冷对,它甚至还故意对着他的马咆哮,吓唬它!
有一次这大狗扑上前,做咬白马的脖子状,惊了马,把薛蔷从马背上摔下来,摔破了他的裤子,闹了大笑话,害薛蔷好几天都没脸见玉绯烟。
可是,薛蔷就是个越挫越勇的性子!
憨子越是这样不买账,他越是想收买这头大狗。
于是,每到落脚的地方,薛蔷总会分给憨子一大份肉。
哪知道,这只该死的狗吃肉的时候非常欢畅,来者不拒,可一转身,又摆出立场坚定的模样,该咬马的时候还是咬得开心,完全没有节操!更加印证了一句话——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真是和它的主人一样……让人讨厌!
“蔷儿,姐姐是为你好!夏侯擎天是什么人,你是清楚的。别说你我,就是我们阴山公府,都不是临江王的对手。这世界上的好姑娘那么多,你为什么就对她念念不忘呢!”
薛子怡苦口婆心,口水都说干了,嗓子开始冒烟,可薛蔷丝毫不动摇。
“姐姐,这世上那么多人,我就是想要她!”
提到玉罗刹,薛蔷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容来。
“姐,你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就像满世界,只有她一个人。无论她怎样,在我眼里都是美好的!哪怕她笑着骂我,也是可爱极了!”
“傻了傻了!”
见薛蔷呆呆地傻笑,薛子怡忍不住头疼起来。
她的确不知道真爱是什么,没有体会过,也不想体会!
父亲当年也真爱母亲的,但是,自从母亲一连生下两个女儿,父亲就开始以子嗣为借口,大肆纳妾,并且纵容怀孕的小妾欺压到母亲身上。
在薛子怡幼时的记忆中,母亲总是坐在窗前默默垂泪,母亲的房间里也总是充斥着各种药味。
为了生下儿子,母亲一直寻找各种生子的秘方,身上常年都是丹药的味道,父亲每次到母亲房里,都是例行公事,薛子怡永远都忘记不了父亲那种厌恶的表情……
所以,她从来不相信爱情是永恒的,只相信利益。
现在看到薛蔷这样,薛子怡忍不住在心里骂他魔障了!
早知道这样,她就不该带薛蔷去落霞谷。
最后,薛子怡见薛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不得不拿出杀手锏。
“蔷儿,你要是不听我的劝,我就写信把这件事情告诉父亲。”
“父亲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即便疼爱你,也绝不会为了你和临江王为敌。如果父亲知道你惦记王爷的心上人,他一定会派家里的武师来押你回去,你自己好好想一想!”
被薛子怡这般恐吓,薛蔷表面上听从了姐姐的话,心里却还是念着玉罗刹。
不过,不等薛蔷有更进一步的表示,他再次从马上摔下来。
这一次非常不幸,薛蔷摔断了左边的小腿,不得不日日呆在马车里,天天对着霍神医那张胖乎乎的脸。
薛蔷原本期望通过这一次的受伤,能像莲瑾那样,有接触玉绯烟的机会。
但是莲瑾突然犯病,玉绯烟基本上都在莲瑾的马车里,让薛蔷极其羡慕莲瑾,恨不得自己也生命垂危,那样就能近距离看到自己的女神了。
“霍神医,能不能让罗刹姑娘来给我看看腿啊?我怎么觉得小腿有点儿不对劲呢?”
“怎么,你这是质疑老夫的医术?”
霍神医这辈子对讨厌别人怀疑他的本领,薛蔷这样说,无疑是踩到了雷点。
“没有没有!您请息怒,我弟弟不是这个意思,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旁边的薛子怡狠掐了薛蔷一把,连忙给霍神医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