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声咕哝,抓一颗放进嘴里,软弹脆脆,还有绵绵的蛋黄。好好吃。
……
甄暖吃得多喝得也多,中途去了趟洗手间。
洗手间在后边的小院子里,远离街道那边的繁华和喧嚣。室内光线有些暗,点着熏香。路边店弄成这样,也算讲究。
甄暖从隔间出来,低头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洗手。
深夜的风在门外呼啸,仿佛鬼哭狼嚎,甄暖的心微微一沉,有股凉意从脚底蜿蜒而上,窜上脊背。
她不安地抬头望镜子,镜里只有她和昏暗的洗手间,背后,仿佛有人的手在轻刮门锁,洗手间的门簌簌晃动,她止不住地哆嗦,回头看。
风在呼啸,大门在晃,整排隔间的门也跟着扇动。
她瑟瑟发抖,回头看镜子,里边的门同样在晃,而她的脸色已经惨白。
关门声,耳朵里回荡着可怕的关门声。
她看见男人关上门,回头冲她邪肆地笑,他扯她的衣服,拿锤子砸她的脑袋,拿刀捅她的身体。
她猛地扶住洗手台,双腿发软。
……
言焓结完账,去后院走走。
寒风吹过,他脑子清净了不少。
他点了根烟,无所事事地看烟头上的火光随着他的呼吸明明灭灭,抽完烟,他拔脚往餐馆走,远远看见老白他们,他返身退出来,回头看洗手间。
言焓摸出手机,13分钟了。
……
言焓敲敲女厕的门。里边没声音。
他又敲一下:“甄暖?”
“……在。”她声音很小,听得出在瑟瑟发抖。
“我方便进来吗?”
“……好。”
甄暖缩成一团蹲在洗手台的底下,半张脸埋在手臂中,眼神惊慌躲避。
见他进来,她抬起小脸望他,表情张皇,又稍稍呆滞。
言焓走去在她面前蹲下,清黑的目光与她平视,轻声问:“在这儿干什么?”
“有人在摇门。”她嘴唇颤抖,眼里含了泪。
“害怕?”
“唔。”
“门外没有人,是风。”
“不是。……你来之后,门就不摇了。”
“……我来之后,风就停了。”
“不是。你来之后,就好了……”她执拗,胆怯,依赖。
灯光昏暗的洗手间里,言焓蹲在地上,看着她琥珀色的眼眸,说:“好,不是。我来了,就没事了。”
“……”
“现在想回去吗?”
“想。”
“那站起来吧。”
她瘪瘪嘴,很委屈:“我脚软,动不了。”
他朝她张开手臂:“到我这边来。”
她轻微地动了一下,眼泪巴巴看着他,想要安全温暖,却又本能地拘谨羞涩。
“那我过来了。”
“……”
言焓探身到洗手台底下,轻轻拥住她细细颤抖的身板。
她极低地“哇”一声:“队长……”
备受惊吓的她扑进他怀里,揪住他的衣袖,嗫嚅道,“刚才真的有人在摇门,很用力,很粗鲁。你不来,他会欺负我,把我杀掉。”
他很轻很缓地拥着她,把她从台子底下捞出来,抱进怀里。
她没有拒绝。早被吓得神思错乱,只知紧紧揪着他的衣领不松。
言焓横抱着她走出洗手间,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带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