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儿七嘴八舌,更有人说那火车就是个勾魂的。每次一有火车响,村里准是会死一个人。
我支起耳朵,一边听着一边切着白菜。
这些人可比大婶开明多了,什么事儿都没避讳我。还有人在那反驳,说是有一次也听到火车响就没死人,不能光迷信。
结果,他说完就被别人给否了。那次不是没死人,而是死的别的村子的人。
而且,大家都没见过火车在哪!就算是最熟悉山里情况的猎户,也没见过火车和轨道的样子。
大家一咂摸,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儿。这无疑是给诡异的火车鸣笛盖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大婶,这火车这么邪乎呢?赶上勾魂的了!咱这地方荒郊野岭的,怎么会有火车呢?”
大婶冲我嘘了嘘声,示意我不要再说。
等到没人的时候,她偷偷把我拉到后院和我讲到,千万不能对火车不敬。其他人乱讲话,是因为他们仅仅听过,却没看过。大婶可是看过那辆火车的人!
“真的有火车?”我惊诧到。
我之前在林子里呆了半个月守那只恶鬼,也没发现铁轨,火车是怎么走的?
丧事儿里人多吵嚷,大婶也没多说,就是警告我千万不要乱说话,等回家了再说。
其实,相对于火车这事儿,我更想掀开二狗子的棺材看看,他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然张家的亲戚们都围在他的棺材旁,如果真要一探究竟,只能等晚上守灵人打盹了。
我忙着的同时,也趁机给二狗子的娘和奶奶递一递手帕,趁机混个脸熟顺便靠近棺材。
可棺材里的灰气每次都在我靠近的时候,就不冒了。显然是里面的这个小鬼有些惧怕我,我摸着腰间的匕首,这个法器等中午的时候得解下去。
等到中午我把匕首藏好后,吊唁的人都在这儿吃过饭回去睡午觉了。看着人少,我便跪在灵前,帮二狗子她娘烧着纸。
二狗子他奶奶早就身体不支回去了,就剩下这一个女人在我的劝说下,被人拉走了去吃饭。当时灵堂周围的人也不少,可靠近棺材的就我一个。
趁着周围的人不注意,我起身往棺材旁蹭去。灰气像个调皮的孩子一样,阵阵钻出来和我捉迷藏。我把手附在冰凉的棺材上,如果真的是那只恶鬼做的,我应该能感受到他的气息。
毕竟,这只吃了我师父的鬼,曾经在我的身体中住了多年!
就在我努力感知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了汽车的笛声。二狗子的家人纷纷从屋子里出来,我也瞬时抽回了手,心中暗暗骂道是哪个犊子坏我的好事儿。非要我夜探棺材才好?
车门开了,从里面下来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头。老头子大概五十几岁,只不过他长得更老一些,脸上竟然都有了老人斑,鼻子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腕上配着文化人的专属手表。
二狗子他爷爷一看此人来了,登时老泪纵横上前拥抱着。
“老伍啊,你终于来了啊!我这孙子...我们老张家的独苗啊...呜呜...”
老爷子哭得肝肠寸断,几经昏厥被人架着勉强能站起来。那个叫老伍的老头子拍了拍老友的肩膀,劝到节哀后直奔棺材走来。
看他的脚步虽然沉稳,然落地基本无声,轻飘飘的根本不像是一个老人的姿态。而且他身上有着修道之人特有的气息,我赶紧把自己收敛起来,一面被他看穿带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