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1 / 2)

周老二笑一声:“是我贪心了,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爹 ,没事的,等开春后我再想个新奇的点子,保准铺子的生意会再好起来。”周颐剥了一颗板栗放进嘴里,满是醇香。

“你还是专心念书,这些就不用费心了,免得想坏了脑子。”周老二忙说,现在他们家周颐念书才是一等一的大事。

周颐笑笑,陪着他们说了一会儿话,便回到了自己房里开始一天的温习课本,然后练字。

万籁俱静的雪夜,只有烛火相伴,满室书香。

第40章 过年了

漫天雪花飞舞,日子进入腊月二十五,书院开始放年假。这天书院外面车马如云,多是书院的学子家里来接人。

一些异地籍贯的学子差不多已经有半年没见着了爹娘,又都只有六七岁,虽有下人照顾着,但还是常常想家人想的偷偷在被窝里抹眼泪。

现在见了就不闻面的爹娘,顿时扯着脖子嚎啕大哭起来,那模样不像见了爹娘,倒像死了爹娘似的。

周颐日日回家,自然理解不了他们的苦楚,他背着书袋出来的时候,见一堆人哭作一团,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呢!

郑知也搂着一个穿锦衣男子的脖子瘪着嘴在掉眼泪,不过他一见了周颐,马上就用手抹了抹眼睛,装作一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

“喂,明年开春就要升入童子班了,我父亲说那时才是学习圣人之道,你敢不敢和我一比?”郑知眼睛都还红着呢,偏要绷着脸和大人一般对周颐下战书。

“我只会和自己比。”周颐四十五角度望天,为这个装逼在自个儿心里点了个赞。

“你……你怎么这么讨厌啊,我恨死你了。”可惜郑知理解不了这超时代的心灵鸡汤,他跺跺脚,恨恨的说道。

郑知的父亲看着周颐眼里升起兴趣,他的儿子他知道,天资聪颖,一贯眼高于顶,瞧不上同龄人,没想到对眼前这小孩儿倒是在意的重,如此看来,这小孩儿肯定也不简单。

“我是郑知的父亲,你是他的同窗?”

“伯父好,我名周颐,确为郑知同窗。”周颐给郑知父亲行了一个学子礼。

“不错,初次见面,,一点儿小东西,拿去玩儿吧。”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指头大猴子状的白玉,递给周颐。

周颐一看,便明白这或许只是郑家遇到亲戚旧友之类的孩子专门给见面礼的,虽精巧,但并不多贵重,不想抹了他面子,便郑重谢过,接了过来。

见周颐接了东西,郑知父亲眼里的笑意更甚,同周颐道别之后,抱着郑知上了马车,马车里,郑知气呼呼的说道:“父亲,你为何还要给那个坏小子东西,他最讨厌了!”

“一点儿小玩意儿罢了,你忘了我怎么跟你说的了?送你来书院,除了让你念书,也要结交品德良好,聪颖好学的同窗。现在这副小家子做派枉为郑家儿孙。”

“我记得,父亲。”郑知瘪瘪嘴,见父亲生气了,忙认怂。

“嗯,你这样讨厌那个周颐,是不是他在书院里表现的比你好?”郑知父亲看着他,了然的说道。

这话却像踩了郑知的尾巴,他的脸涨的通红,差点就跳起来了,“谁说我比他差了,只是那小子惯会装巧卖乖,讨几个先生的喜欢……”

“嗯,那就是说那个周颐确实要比你表现的好了。”郑知父亲看着儿子像炸了毛的猫,非常确定的下了结论。

站在书院门口的周颐自然不知道郑知和他父亲关于他的讨论,看着书院门口的青松被白雪皑皑覆盖着,触目过去万物一片白,忽然有了念诗的冲动:“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

“不错,虽言语直白,但寓意深远,不失为上乘之作,没想到你在诗赋上还有如此天赋。”刚念完,钱夫子像背后幽灵一样忽然站在了他身后,夸奖道。

周颐一个踉跄差点摔下去,天啊,他只不过是心血来潮,有感而念,应景而发,可真没想剽窃来着。

这个误会可得赶紧解除了,要是让钱夫子认为他真的在作诗上有天分,宣扬了出去,以后可怎么办。他可是知道这古代学子时常聚在一起办个文会什么的,那样的场合自然不可能比拼谁的文章写的精练,而显才气的诗文就成了比拼的重头。有些学子还未参加科举就有了偌大的名气,就是可能在某某文会上做了一首花啊草啊竹的好诗,以诗喻志啥啥的,有了名气,不管是在拜师还是科举时,都有莫大的好处。

这他要是出了风头,还不成为别人的眼中钉,别人他不知道,但他自个儿的事自己清楚,要说像写时文之类的还有两把刷子,但诗赋,还是算了吧。

万一到时候别人找他比拼,他啥都不会,岂不是丢人!

“夫子,这不是我作的,是我无意间在一把书上看到的。”周颐干笑,解释道。

“哦?是哪本书,我倒是未曾看见过,这诗言简却义深,这样一副佳作不至于被埋没啊?”

“这个……这个我给忘了,像是一篇什么杂记 ,也许那写诗的人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呢!”周颐圆谎。

“是我着相了。能写出如此诗作的人,自然不是沽名钓誉之辈,品行高洁啊,真想与之结识一番。”钱夫子喟叹。

周颐腹诽,那可得要像他一样来一场时空之旅了。

“夫子,我爹来接我了,我先告辞,祝您年节愉快。”周颐生怕钱夫子再问,果断先溜了。

“嗯,去吧,虽沐休,但不可荒废学业。”

“是 ,夫子。”

书院门口的积雪已被扫干净,但下了阶梯之下后,就没人打扫了,积雪都到周颐的大腿根了,他从阶梯上迈下来,一脚踩下去,整个人便只剩了上半身还看得见,“嘿!”周颐使劲扒着腿,可惜却毫无用处,反而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在周颐将自己当萝卜拔的时候,钱夫子和郑夫子正看着他的窘境在讨论他。

“你都听见了?”钱夫子问郑夫子。

“嗯。”

“这孩子,说什么在一篇杂记上看见的,这糊弄水平也太低了些,真正的大隐之士若真的不想自己的诗作流传出来,又怎么附在书上。”钱夫子带着笑意说道。

“这样也好,他自己懂得谦逊守拙,你担心的事更不会发生了。”郑夫子也笑道。

“不错,这也是老夫欣慰的地方。”

周颐都快哭了,他看了看,并未见到周老二来接他的马车,刚刚慌不择路一脚踏了下来,没想到反而把自己坑了。

这要是他知道自己以为圆满的谎言早就被两位夫子扒了马甲,只怕更要哭了。

好在没过一会儿,周老二就来了,他一把提起周颐抱上了马车:“你咋不在门口等我,这么深的积雪,你在里面呆着干啥?”

周颐被周老二问的一噎,人艰不拆啊老爹,看着自己的三头身身材,他愤愤道:“从今天开始我一定要多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