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2)

白筠筠挥手告别,“妹妹说的是,姐姐太可恨了,千万记得跟皇上提起我,免得皇上忘了还有姐姐这个人儿。”

何贵人一跺脚,“你想得美!”才不会提她。

见何贵人走远,春杏啐了一口,“什么鸟东西!”

白筠筠面上笑意渐渐放大,不撕不闹,哄一哄就完事儿了。不管怎么着,这是顶头上司的亲戚不是。若是闹起来,更衬了某些人的心思。

再说,何贵人就这么点道行,该发愁的是她。

萧珩唇角含笑,这个女人千变万化,各种各样的手段应接不暇,不知道还有多少面孔值得他去捕捉。

见皇上的目光一直盯着白贵人渐渐走远的背影,眼睛里闪着柔柔的小星星。知道皇上惦记着她,福公公笑眯眯问:“前阵子泰山奶奶驾临,白贵人伤了身子,一直不见好。皇上可要去看看?”

这奴才越来越有眼力劲儿了。萧珩斜他一眼,略略沉吟,道:“既然路过,那便去看一眼罢。”

福公公捂嘴儿偷笑,那般伶俐人儿看一眼哪够!

第31章破绽

白筠筠前脚迈进院门,萧珩后脚跟了上来。福公公把下人都悄悄拦在了门外,只见白筠筠与萧珩一前一后进了屋。

已是半下午,斜阳晒在贵妃榻上暖洋洋的一片。白筠筠进了门,将大氅递给身后之人,便自顾自的半躺在贵妃榻上,脑子里想着今天盛一景说的事。

忽然觉得榻上一沉,有人坐在了自己身后。白筠筠一回头,便被一双略微粗粝的大手蒙住了眼睛,沉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猜猜是何人?”

白筠筠唇角一弯,抚上那双大手,“这般大爪子,必然是臣妾的男人了。”

一句“臣妾的男人”,萧珩心里像是渍了糖霜,唇角不自知的弯出一抹弧度。转而又拉下脸,沉声道:“大胆!竟敢称朕的手是…”

爪子!

女人转过身来甜甜一笑,并不怕他,反而将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眸中潋滟。“臣妾那是对皇上的敬仰之情。帝王乃是天上的神龙。皇上可曾听过龙手龙脚?反正臣妾只听过龙爪。”

话倒也不错,萧珩一时挑不出刺来,轻弹她的额头,“狡辩。”

这男人长得十分俊郎,在有生之年所见的异性里,算顶好看的。白筠筠伸手蜻蜓点水般抚上他的眉毛,他的脸颊,他的唇…

小嘴念念有词:“龙眉…龙目…龙面…龙嘴巴…”手指划过他的胸膛,一路向下,直到男子眸中的欲。火变得不可控,一把攥住她的手。

这个女人难不成是苏妲己转世么。萧珩喉结微动,手臂撑在她两侧,“朕就是过来看看你,听闻你身子不好——”

话未说完,被女子勾住脖颈一口亲在了脸颊上。萧珩冷下脸,将她的双手压在头顶,“没规矩!”

没规矩的事他又不是没做过。“臣妾身子的确不好,那也是被皇上欺负坏了。”白筠筠瞅着他,心道忍不住了还闷骚个什么劲。一个忙成一团的男人大白天过来看看她,就不信他心里不想男女那点事儿。

老娘可是想的很!

挣扎的滋味不好受。萧珩心里一面想着那日在书库的场景,一面默默念着祖训,白日不可荒。淫。俯了身,脸颊贴上她的脸颊,嗅着她的芬芳,轻声道:“晚上,朕晚上——”翻你牌子。

话未说完,只觉得耳朵被女子轻轻咬了一口,一股子又麻又酥的热浪涌上头顶,萧珩顿时破了功。

去他的祖训!萧珩翻身上了榻。

旖旎过后,十分尽兴。萧珩自己收拾好衣裳,面上虽冷,可眸中的暖意能融化了冬日的寒冰。

白筠筠半躺在贵妃榻上,食指一圈一圈绕着自己的头发尖儿,娇笑道:“晚上别翻臣妾的牌子了。”

萧珩吃饱喝足,心情倍儿好,“为何?”

“臣妾自然是为了皇上的身体着想,若是为了臣妾把身子给亏了,那臣妾的罪过可就大了。您的身子就是南晋的福运,您好了咱们南晋就好,臣妾哪里敢亏了南晋的福运。”

萧珩系上领扣,睨她一眼。明明是怕引起别的女人妒忌,还说的这么好听。嗓子里闷闷应了一声,谁让她的情话好听呢。

“朕,这就回去了。”原本他也不打算将她放在风口浪尖上。

女子慵懒的应了一声。萧珩走到门口,转身看向她,面上忽的绽开一丝笑意:“白氏筠筠,你竟然没给朕行礼。”说罢,竟转身出了门。

*

夜色渐浓,白筠筠去了长春宫。皇后因着除夕那回事气的旧病复发,虽没有闭上宫门养病,可是也很少出长春宫。

殿内安神香的味道极重。常虹为皇后轻轻地揉按着太阳穴,皇后则阖着眼帘躺在榻上,一脸的疲惫。

白筠筠与皇后聊了几句家常,又谈起宫中的趣事。

比如萧珩翻了孙嫔的牌子,晚上却去了裴昭仪处。孙嫔性子泼辣小气,当着裴昭仪的面指桑骂槐,说湖里有水鬼,最喜欢到狐媚之人身上转转。裴昭仪不是个吃素的,命她在湖边跪下认罪。说水里有屈原老先生为神,孙嫔此话犯了忌讳。

孙嫔不服,却又说不过满腹经纶的裴昭仪,何况裴昭仪位份比她高。这一跪就跪了两个时辰,裴昭仪还命自己的贴身太监在一边看着,少跪一炷香都不行。

孙嫔事后去太后那里告状,被太后好一顿训斥,罚她抄写宫规一百遍,再去给裴昭仪赔礼道歉。孙嫔憋着怒意去道歉,没想到裴昭仪又罚她抄写屈原的词赋,气的孙嫔呕血。

殿内气氛融洽。皇后虽然兴致不高,可是耐不住白筠筠与常虹二人故意哄闹气氛,紧绷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可惜近来宫里阴云笼罩,趣事少的可怜。

皇后勉强起了身,道:“杨婉仪身子越发不好,你予她有救命之恩,兴许你的话她能听进一两分。”

白筠筠领了命,“谨遵皇后的话,臣妾这便过去看看。”

殿门合上,长虹不解,“白贵人平日里是个极有眼色的,怎么今晚明明看到娘娘兴致不高,还聊了这么久。”

“哪里是来看本宫的,她是为了杨婉仪来的。”皇后阖上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