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栩栩大窘,立马甩了他的手就往画室走去。
梁景深勾勾嘴角。
只有深爱,才会千方百计地让一个女人为他生儿育女。
就如当初,顾念心心念念地想一个他们共同的孩子。
顾念这几天根本没有心思去管那篇文章,她一心想着度肚子里的这个该怎么办?话已经说死了,她不可能再和宋怀承有什么牵扯了。
宋怀承也看到了那篇报道,期初他也让公司公关部去联系了杂志主编,对方表示美协那边会尽快处理,他们也会如实报道。
黎贺拿着文件走进来,“你看看,这是养老场所的那块地,预计15亿能拿下来。”
宋怀承翻了翻文件,“d市首个养老场所,已经有很多人看中这块肥肉了。要想拿下来不会那么容易。”
黎贺点点头,“是啊,光是周家就够难缠的,最近我们看中的地,周家非要来插一腿。”
宋怀承眸子沉了沉,“见机行事吧。”
黎贺见他脸色不是很好,“上次车祸医生让你要好好休息,你也别折腾了。顾念的事别把自家逼的太紧。现在陆叶声也不在她身边,她守着盼盼也不会有什么,你再多给她一些时间。”
宋怀承苦笑,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方栩栩把梁景深的办法告诉顾念,顾念想了想,也决定去参加节目。
虽说清者自清,可她也清楚,梁景深为她顶了多少压力。
周五下午,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盼盼交给方栩栩,梁景深过来接的她,顾念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人看上去有些清瘦。
远处一辆黑色的轿车,男人正在打电话,“宋先生,顾小姐上了一辆黑色的福特。”
“好,你盯紧点,她到了哪你再和我联系。”宋怀承沉声说道。
到了电视台,两人下车。梁景深刚刚已经在车里把主持人要问的问题和她说了一遍,顾念也有了底。
两人下车时,宋怀承收到电话。
“宋先生,顾小姐是去电视台,没有去医院。”
宋怀承呼了一口气,他真的怕了,却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去电视台。“是她在一起的是什么人?”
“一个男人,三十多岁,高高瘦瘦的,带着框架眼镜。”
是梁景深,宋怀承第一时间反应道。
“好,我知道。你上去看看,他们做什么。”
宋怀承放下电话,沉思了一瞬,起身拿起衣服往外走去。
节目已经开始,梁景深坐在人群的角落里。顾念坐在嘉宾位置,表情淡淡的。
节目进行了十分钟,她都没有怎么开口。直到主持人开口说道,“顾念是学画画的,你前后的风格都不一样,对你有了解的人都很好奇,能不能说下一下原因呢?”
方栩栩昨晚上和她说过,大不了把当年的事说清楚。被人抛弃了,离婚了,也没有好说的。
自己的伤口何必要给无关紧要的人看呢。
博取同情?不,有时候只是自取其辱。
顾念吸了一口气,嘴角微动,“几年前我的手受过伤,所以我前后期的作品有很大的出入。”
“这么说你的伤影响了你的水平?”
顾念点点头,“是的,我有一年多的时间根本不能提笔。”
现场观众一阵哗然。
“那么你现在的手好了吗?我们都知道你近期获奖的那幅画《听》让你在国外很有名气。”
顾念的嘴角浮起一抹笑,浅浅的,动容感人,她举起手,摄像机对准了她的手腕,白白的肌肤上一道丑陋的疤痕。“受过伤手肯定不如从前了。《听》的主角是我的女儿——”提到女儿,她的表情渐渐放松下来,“在我还没有生她之前,我就有一个愿望,将来要为她画一本成长册,可惜我的手受伤了,我女儿的一岁前,我根本无法完成一幅画。在画《听》时,我遇到了很多事,也许人总是在压力下才能激发潜能。”
大厅的屏幕正放着《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画面上。
“我爱的我的女儿,作为一个母亲,我怎么可能拿孩子作假?”她悲凉的扯了扯嘴角。
场下不知道是谁带头鼓起掌来,一时间大家都被她最后一句感动着。
主持人转来话题说道,“我们都知道艺术家每个时期的表现都会呈现不同状态,有低谷有*,那么几位是怎么面对低谷时期的呢?”
梁景深不着痕迹地动了动嘴角。顾念这招以情动人用的真是不错。
他的手机震起来,是方栩栩的信息。
“怎么样了?”
梁景深不由得心一暖。这两个女孩子真是难得,情意深切。
遇到方栩栩,也是他的福气。梁景深是个惜福的人,他食指微动,也该让她定下来了。
节目结束后,顾念身边围了几个学美术系的学生,问了顾念好几个问题。顾念一一解答。
梁景深见她面色疲惫走了过去。
那几个学生看到他,眼前一亮,都尊敬地喊了一句,“梁教授——”虽然梁景深不是他们的老师,不过大家对他都异常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