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母妃的缘故,自己在这位跟前的待遇还算是不错的,其他兄弟,被他揍的不在少数,而那些皇室的公主郡主,被他以各种方式气哭的也是不胜枚举。这么一想,心里倒是平衡了不少。李鸿铭反复告诫自己,有得有失,然后心平气和的开口,“最近怎么了,火气那么旺,谁惹着你了?”端是一副好兄长模样。
李鸿渊终于施舍了他一个眼神,“心情不好还需要理由?”
李鸿铭嘴角抽了抽,谁他娘的会无缘无故的心情不好?即便是喜怒无常,这么长时间了,也该缓和缓和了吧。“母妃很担心你。”
李鸿渊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眼中的醉意似乎散了些,“明日本王会进宫去见她。”
李鸿铭心中讽刺的笑,有时候他也会想,他与自己这六弟,到底谁更可怜。“可父皇对你的禁宫令还没撤呢。”
李鸿渊不屑的勾了勾嘴角,“皇宫那群看门的,还能拦着本王不成?”
皇宫侍卫,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往里钻,感情在这位眼中那就是看门的?一群狗啊?李鸿铭自认为能说会道,不管聊什么,他都能接得上,却再三的在李鸿渊这里受挫,这混世魔王说话,不是让你无言以对,就是噎得你肝疼。“行,你自己看着办吧。”
随后,李鸿铭将目光移向一众舞娘,李鸿铭对美色倒不是特别喜好,但此时还是领舞的女子深深吸引,轻纱遮面,柔韧腰肢若隐若现,下面的纱裙飘飘若非,双眸似那波光潋滟,那眼神如同将你当成她心中至爱般看待,又似万事万物皆不能入她眼。
撩人又拒人千里,让人内心无限滋生征服欲。
说得更直白一点,这就是一个天生的尤物。
李鸿渊喉部动了动,或许是喝了陈年佳酿,浑身都有些燥热。李鸿铭向来是克己自律的人,自然不至于因为这场面失态,看向李鸿渊,“这么个美人儿,哪儿弄来的?”
李鸿渊或许是真的醉了,压根就没搭理他。于是沐公公尽职尽责的为主子开口,“回王爷,是舞坊那边送来的。”
舞坊是京中私人教司坊,听闻背后的老板是二十多年前赫赫有名的第一舞娘,专门调教舞娘,或是将买来的人调教好卖出,或是帮人调教。
前者,虽不是个个花容月貌,但那身段绝对上上等,不仅达官贵人喜欢,青楼老鸨也喜欢,而后者,只要你肯花钱,什么样的男女都能送进去,没错,男女都可,而根据每个主顾的要求不同,调教对象的难易程度不同,价钱也不尽相同,但最低也得上千两,而调教的结果,据说还没有任何一个主顾是不满意的。
李鸿渊算是舞坊的老主顾了,当然,他只买现成的,而眼前这个,则是舞坊主动送来的,想来也是,一个女人开的舞坊,没有后台靠山,怎么可能在这京城立足,别的不说,那些达官贵人家的母老虎,就能把舞坊碾成灰。
“六弟好艳福。”李鸿铭声音微哑的说道。
李鸿渊已然微微的阖上了眼睛,敛去了平日的暴戾之气,整个人显得风华无限。
李鸿铭暗自啧了一声,要遇到一个好南风的,只怕是全然把持不住,直接扑上去,就算明知后果可能死得很惨,还是义无反顾。也不怪外任评说晋王李鸿渊除了那张脸一无是处,却还是有不少女子飞蛾扑火一般想要投入他的怀中,想要他的垂怜,想要占据他心中最重要的位置,也想要知道他这个人若是真为一个人动情该是何等模样。
李鸿渊好美人,没有顶好的容貌,别想让他多看你一眼,不过在他这里也有“七日盛宠”的说法,被他看上眼的,会得到他百分百的宠爱,被他宠的女人简直能成为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可惜永远不会超过七天,因为被他宠爱的滋味太美妙,不少女子都心怀侥幸想要打破这如同诅咒的七日,却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如此,这么多年了,他脚下也铺就了一条红颜枯骨路。
那舞娘一曲毕,周围也变得静悄悄的,那舞娘迈着莲步,缓缓的走近李鸿渊,那模样当真是深陷其中,眼中满满的都是恋慕。
李鸿铭刚刚还想征服的女人,现在全然为着另一个男人俯首贴耳,不自觉的握紧杯子。
“王爷……”舞娘轻轻的靠坐在榻边缘,看着李鸿渊的容颜,越发的痴迷,倾身伸手……
突然间,变故顿生,舞娘被李鸿渊一脚踹下榻,那力道之狠,使得李鸿铭仿似听见了骨裂的声音,舞娘惨叫,转瞬间脸色惨白,倒在地上,一时半会动都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