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敏十六岁,春闱会试的人,四五十岁不在少数,甚至有那五六十岁的,他们努力了多少年,依旧落第,看到他们意气风发,陈正敏更是少年得志,心里不平衡在所难免,理智的或许只是酸在心里,然后黯然离场,而一时激愤,做出冲动是事情的……
状元郎的鼻子简单的处理了一下,鼻孔塞着,游街继续。
可是事情显然并没有就此结束,有那么一些一些城防队的人,冲入了人群中,将几个人无情的摁到在地,快速的抓了拖走。
“不对,他们不是城防队的人。”洛靖德道。
“黑衣卫的人,前面骑在马上领队的那个人,是黑衣卫的左佥事。”骆靖博道。
靖婉闻言望去,游行卫队的统率,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面目有些锐利,还隐隐的带着煞气。靖婉不确定,这黑衣卫是不是跟前世史上的锦衣卫是一个性质,如果是,那么这群人还真的是很不好惹。
“看来对这情况是早有预料,不然也不会出动黑衣卫的人。”骆靖博再言道。
“这状元郎我也知道,是谢氏一族的人,至于榜眼,姜氏一族的人,这么看来,还就只有正敏勉强算是寒门出身的人,果然,在这方面,还是士族更占优势。”洛靖德接着开口。
“谢状元这会儿可是代表着谢氏一族的颜面,顶着这副尊容继续游行,那么事后,谢氏一族少不得被取笑一段时间了。”骆二少爷骆靖明接了堂兄堂弟的话。
“今儿这热闹,也算是十足的热闹了。”
随着游街队伍的人远去,这些已经看过了的人也就满足了,没有再继续往前蜂拥,三三两两的结伴离开,那些百姓家的大姑娘小媳妇有的还嬉笑着,相互的打趣着。
这九成九的人纯属是看热闹,真正的底层百姓们,其实并没有什么嫉妒心,他们生在皇城脚下,长在皇城脚下是,平安喜乐,也就足够了。
渐渐的散去,街面上被迅速的清理干净,该干嘛的继续干嘛,之前的热闹再无半点痕迹。眼见着差不多了,各个楼里的高门子弟都陆续的走出雅间,或许是趁此再走走逛逛,或许就直接的打道回府。
靖婉他们刚从雅间里传来,迎面就瞧见了隔壁雅间里出来的人,比较出乎意料的一个人,内阁首辅阮大人家的嫡幼女阮芳菲。依旧那么温婉雅致。
她身边跟着的,大概都是她的侄子侄女们,最小的那个或许还是侄孙?毕竟,阮瑞中比骆沛山都还年长不少,骆沛山的曾孙都已经揣在他娘肚子里了,阮大人有曾孙了也不奇怪?!靖婉心里有些囧,那个看着和蔼可亲,也会跟其他人一样抢“心头宝”的首辅大人,也是实打实老牛啃嫩草的典型。不过,没人觉得有问题,习以为常,如果这会儿阮大人还让家里的某个妻妾怀孕,别人只会说他老当益壮,令人羡慕不已。
所以,真不能用前世的那些标准来衡量这里的男人,否则,你会时时刻刻都觉得堵心。再想想前世同样不乏六七十岁的老男人啃未成年的小姑娘,其实男人的劣性根,在哪儿都一样,她前世的那些,不过是大多数被约束了而已。
“先卑后尊”的礼仪规矩在哪儿都一样的。在靖婉他们见礼之后,阮芳菲等人也跟着还了礼。不过有那么几个神情倨傲,鼻孔朝天的,似乎很是不屑理会他们。
对于这些人,靖婉不做理会,现在阮瑞中是内阁首辅,但是年龄摆在那里,他又还能在那个位置上坐几年,同朝为官,父子、祖孙不能同为三品以内官员,而同族之人,三品之内亦不能超过三个,阮家是不是能做到在阮阁老退下之后,立马就有人跻身三品之内?如果能,也就那么一个人而已,其他人呢,伯叔父上位了,比起祖父在位,完全就是另外一码事儿了,同一个屋檐下,也成了两家人,身价自然暴跌。阮芳菲其实也一样,如果阮阁老突然退了或者没了,看看她是不是还能众星捧月?
靖婉觉得,阮芳菲的目光始终在自己身上,虽然一直带着轻轻浅浅的笑容,那眼神却让人不怎么舒服,关键的是,其他人似乎没什么感觉。
“大长公主生辰那日,父亲带回去的花,不知道怎么的,第二日就死了呢,可把父亲给心疼坏了,骆姑娘知道是什么原因吗?”阮芳菲突兀的开口。
“还能是什么原因,低贱的东西,适应不了我们府上呗。”阮芳菲背后的一人立马不屑的借口。
“小五,胡说什么,闭嘴。”美人沉脸,也依旧别有美感。
那少年立马闭嘴,并嬉笑着向阮芳菲讨饶。
靖婉自己养的花,她自己非常清楚,就算对它不理不睬,它都能活上十天半月,不可能一个晚上就死了,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人为的,可是,在阮家,有谁敢动阮大人的东西,靖婉想到了之前的阮芳菲的猜测,她真的是那种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