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渊一怔,与其他人一同,齐齐的看向她,靖婉倍觉压力,有点不自在的挪了挪,笑容也有点尴尬,“我也就随便一说,肯定当不得真的。”靖婉抿唇,暗骂自己嘴欠,那什么,这样的话,能随便乱说吗,一不注意,那就真的可能给武安侯府招来抄满门的祸事。
然而,李鸿渊却突然抚掌而笑,“果然还是婉婉聪慧,虽然荒唐,但是,这样的解释才是最合理的。”李鸿渊笑完,单手支着头,“傅家身为当初的四公九侯之一,一开始就是以武立足,将门虎子不计其数,启元立朝至今,傅家威名赫赫的武将,在现任武安侯身体尚安之前,就从未出现过断层,称之为启元的一枚定海神针也不为过,按理,这样的家族,该当一直都是勋贵之首,可事实却是,傅家一直都被皇位上的人有意无意的打压,每每一场大战获胜,明面上鲜花作锦,内里却是削弱三分,但是,一旦傅家出现不妥的地方,立马就是严惩,从公爵降为侯爵可不就是这么来的。如果不是傅家一代一代的坚持,用一代又一代的儿郎的命去换,只怕早就已经覆灭,偏生这样的‘英勇无畏’,越让皇位上的人忌惮,大权在握是死,没有大权死得更快,呵……”
所以说,并非傅家非要想方设法的把持启元军权,实在是被逼无奈,不得不为。
现在穷途末路了,乐成帝可不要再算计一把,光明正大的碾死这只蟑螂,还半点不损自己名声。
场面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显然,众人都接受了这样的说法,虽然具体的原因还不得而知,但,肯定是傅家“威胁”到了皇室。
说起来,这种事其实是无稽之谈,但是,未必就是空穴来风,定当是在最初的时候,傅家生了什么心思,或者得罪了什么狠人,才会被如此的算计,事实上,皇位上的人也未必就真的相信,只是,事关皇尊位,那就是禁忌中的禁忌,别说什么有那么点影子,便是一句话,都势必要铲除殆尽,只是傅家的骨头太硬了点,生命力太顽强了点。
“婉婉是怎么想到这一点的?”李鸿渊颇有兴致的问道。
怎么想到的?前世的历史上有没有这一出不知道,但是电视里写出来的却有这么一个梗啊。听到乐成帝诡异的态度,就莫名的联系到了一起,“就那么突然想到的。”靖婉心里边有点虚,这种事吧,还不能用话本来搪塞,毕竟,没有哪个写话本的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这种事,想来是不会有什么证据的,说不得就是启元的历任帝王口口相传,倒也没有去查的必要。不过,他想杀的人,本王偏生要保下来,傅家用好了,可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刀。”
因为心中疑惑,所以有些事情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但现在不一样了,心中有谱,该如何做,也不会畏手畏脚了。
李鸿渊的目光最后落到于仲擎身上,“他有什么话让你传给我?”
“皇上说,近来事务繁忙,让王爷安分守己。”
“本王当真不安分,启元早就乱了,他的皇位也早就不保了。”李鸿渊淡淡的说道。
其他人低眉敛目,当做没听到,但是,这还真不是他大言不惭,而是事实。
“行了,你们都回去吧,他既然要借机弄死傅云庭,你们就借机换掉户部的人吧。”
今生,有李鸿渊早早的“调教”傅云庭,相信,比起前世,傅云庭应该更快的把握住边境的大局,而且没有老将出身的副将掣肘,那一群小将,只会是傅云庭的下饭菜,说不得最后还会成为傅云庭的死忠,边境的局势一旦没有如同乐成帝所料的发展,必然还是会与前世一般,在粮草上动手脚,如此,正好给了他们机会。
户部的人就算是得到乐成帝的指示,捏着大义,乐成帝自己也不敢保,因为他根本就说不清,所以,他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让户部背锅,如此,很好,狠狠的坑了他其他的儿子。
所以说,跟晋亲王对上了,甭管你是谁,往往都不知道“幕后真凶”的时候,就已经栽了。
阮瑞中,骆沛山,于仲擎三人随后离开。
一直端坐的靖婉放松了些,这样的场合氛围着实不太习惯。
李鸿渊扬唇一笑,“这种事婉婉应该早点习惯才是。”
“早点习惯?外面的事岂是我一个后宅女子能参与的?”
“婉婉在为夫面前就不用口是心非了。现在那么多事都是你处理的,还不算参与外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