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的月饼足够的大个,个数也多,但是,皇帝这一家子可不是盖的,所以,最后分下来,到手的也只有一小块儿,两三口就没了。
靖婉觉得未味道还不错,宫里的席宴不怎么样,但是不代表御厨的手艺就真的很烂,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因为规矩太多,御膳房离得又比较的远,很多东西到口已经不是那个味儿了,御厨也无能为力,月饼之类的东西却不然。
所以说,御膳房最常得赏的人,糕点师傅占据的比例最大。
乐成帝今日的心情似乎还算不错,不太拘泥于形式规矩,并非一定要坐在自己的席位上,便是后妃,也不介意她们到自己孩子处坐一坐,这对很多人来说,是天大的恩宠了,尤其是分位低的后妃,她们也就能在皇帝的家宴上露露脸,换成正式场合,根本就没有她们落脚的份儿,能跟孩子同席的机会,也就是在自己宫中,还得以孩子为先,如果乐成帝在,更是只能当那布菜的人。
靖婉跟李鸿渊这一桌,依旧只有他们两个,上边没有母妃,下边孩子揣在肚子里,不见得热闹,他们却很享受。
靖婉抬头看看天空,今晚有薄薄的云层,但是这一刻也没有遮住悬于空中的那一轮圆月的光辉,周围的星辰零零散散,大珠小珠落玉盘。
“今晚也是一个不错的赏月之夜呢。”靖婉轻声说道。
李鸿渊瞥了一眼,应了一声。月亮美不美,他没啥兴趣,他只是附和媳妇儿的话。
就在此时,乐成帝身边的大总管走过来,“王爷、王妃,皇上让二位移桌去御桌。”声音不轻不重,态度十足的恭敬。
因为苏贵妃“大揭秘”,李鸿渊对乐成帝的态度至今可依旧不怎么样,尽管,他“自幼”就“叛逆”,一贯跟乐成帝对着干。“不去。”
那位总管太监面上一僵,心里直喊李鸿渊祖宗。
靖婉笑笑,“坐那儿都一样,王爷去陪父皇喝杯酒也是应该的。”
大总管只想跪下给靖婉磕头:晋亲王妃实在是太善解人意了。
李鸿渊瞧了她一眼,施施然的起身,瞧着是妥协了。
这夫妻二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这双簧啊,也是默契十足。
李鸿渊颇为敷衍的见礼,乐成帝的老脸也笑得像一朵花。
有上次端午的“教训”,乐成帝这一回对靖婉和蔼很多,当然,也有靖婉身怀有孕,且皇贵妃给她加了“护身符”的缘故。
李鸿渊不开口,靖婉就言笑晏晏的与乐成帝说话,或许真的是心情好,靖婉也没说什么逗趣的话,乐成帝也能哈哈大笑,让其他人频频侧目。
在他们看来,所谓的恩赏,也不过是找理由将李鸿渊跟叫到御桌去,看上去就好像他们三个人才是一家子,其余的人都是多余的。原本的好兴致自然就淡了。
尤其是苏贵妃,她明明有子有孙,结果却跟那些没孩子的后妃一样,孤家寡人一个。
低着头,看似苦闷的喝酒,其实只是掩盖眼中浓烈得快要化成实质的仇恨。
她千方百计的做了那么多,结果了,李鸿渊这贱种居然也那么好运,让他媳妇儿怀上了,而她最优秀的儿子,老天给了运道却不给全了,还是生下一个小丫头片子,更是因为这件事被贬为庶人。她废了多少心血,手上沾了多少鲜血,最终却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怎能不恨不怨。所以,那一张带了几十年的面具,几乎与脸皮长在一起的面具,终于完完整整的撕了下来,以至于现在都不敢正脸瞧人,因为只需一个照面,她就可能泄露内心最真实的情绪。
不过,依照李鸿渊的敏锐,多多少少还是察觉到了苏贵妃的情绪,没在意,一眼都欠奉。
要说当初乐成帝将玉粹宫的人都处理干净了的,对于某些事情,其他人是不知道的,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些事情还是有迹可循,就比如,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苏贵妃跟她的养子因为某些事情彻底的撕破了脸皮,晋亲王无事,而苏贵妃除了一个贵妃名头还在,一切都没了,想也知道,肯定是苏贵妃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