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毫无证据的推论,自然是站不住脚的,更何况,李鸿渊早就在乐成帝“表过态度”,冷嘲热讽外加十足的光棍,李鸿渊摆明了告诉乐成帝,他要怀疑随便,削爵也无所谓,他没工夫辩解,也没工夫搭理谁。
偏生,乐成帝还就吃这一套。都说,这人的心一旦偏了,看什么那都是带着滤镜,李鸿渊“从小混账到大”,乐成帝眼里他也是个直脾气的乖孩子。
一旦先入为主,对于其他皇子诋毁李鸿渊,乐成帝肯定就不高兴了,更别说,中秋当晚,乐成帝对他们的表现本就相当的失望,以至于他们都不敢用“没了孩子”来装可怜,博同情,演一场失去孩子的悲痛,当真敢如此,李鸿渊不会如何,他们自己反倒要遭殃。到最后,还想往李鸿渊身上攀扯的,乐成帝一句“不孝不悌”,就能堵得他们不敢再多言。
本来,不少人都在担心李鸿渊,结果呢,他什么都不做,乐成帝就全权为他主持公道了。得,果然是白担心了,偏心的威力还真是非同凡响。
而对李鸿渊看不顺眼的,自然也只能再一次气得跳脚,也只能跳脚。
“晋亲王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无可撼动,就算撼动了,想致他于死地的人反而会更快的被打入万劫不复之地,与其说皇上在偏袒晋亲王,不如说,是皇上在某种程度上保护了其他皇子晚点落败,现在不过是皇上还顶着,晋亲王懒得动弹。估算不错的话,晋亲王羽翼已丰,爪牙已利,随时都可能悍然出击。”
有些东西,只要抽出了一根线头,就能抽出更长的线,尽管只是冰山一角,但是,也足以让人惊惧。要对付晋亲王这样的人,不能轻举妄动,动了,就势必要一击必中,不然,回头就能将你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所以,一定要耐心,谨慎,周密
孙宜霖的中秋是在骆家跟骆家人一起过的,也算是感受一回家庭和睦带来的欢乐氛围,但是,那种愉悦的心情也没能保持太久,因为,骆家毕竟不是他的家。
整理为数不多的东西,准备离开京城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找上了骆家的门,而且还是一个姑娘,点名要见孙宜霖。
孙宜霖原本在与骆靖博下棋,孙宜嘉在旁边瞧着。
听闻门卫传来的消息,孙宜嘉看向自己兄长带上了诧异与揶揄,自己五哥这是在外面欠下风流债了?哎哟喂,这可真是太难得了。
孙宜霖的眉头皱成“川”字,孙宜嘉瞧着,怕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原本还想开口打趣两句的,现在嘛,“五哥,不如我让人将其打发了?”一个非亲非故的姑娘家,登门找一个大男人,这样的人,别说是打发了,就是永远不再出现都非常的简单。
孙宜霖看向孙宜嘉,带着点诧异与不认同,“小妹,那只是一个姑娘。”打发容易,毁了更容易,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孙宜嘉无语,“我还不是为了你,我以为是有人缠着你嘛,感情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她哥的性子,看着温和,其实骨子里很冷漠,尤其是对于无关紧要的人,现在他变了这么多,连表面都不再温和。难不成现在是骨子里便温和了?
孙宜霖揉了揉眉心,透着一股无奈。
这些日子,兄妹相处的时间比较多,孙宜霖的情绪总算有缓和的时候,不再是一直那么僵着感觉不到任何情绪,但是像现在这样情绪明显的还是头一回。
孙宜嘉这一下就真的好奇了。
“将人带进来吧。”对方从未来过京城,这人生地不熟的,总不能置之不理。
人很快都带了进来,相隔还较远的时候,孙宜嘉从她的步态,就能感觉出她的欢喜雀跃,只是走得近了,对上她兄长没啥表情的脸,转瞬间就变得小心翼翼,带着紧张忐忑,好像生怕惹了自己兄长不高兴。
这个姑娘并不是多漂亮,脸盘还有些圆润,看上去却挺招人喜欢,教养很好,孙宜嘉估摸着,可能还是从大家族出来的,眼神很干净,由此可见,不是自己的本性是那种心宽不爱计较的,就是生活的环境比较简单,如果真的出身大家族,那么应该属于前者。还有那眼神,明显透着对自己兄长的喜欢,非常的纯粹,没有因为自家兄长现在的模样而沾染上异样。
孙宜嘉心里动了动。
“宜霖”
“闵筱媛,”孙宜霖出口打断她,“你就带着一个丫鬟一个嬷嬷,就敢千里迢迢的来京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一个姑娘家,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