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彰冷哼,“我怎么觉得我像禽兽呢。”
“别说了,你进去看绿璋,我去处理孩子。你别跟绿璋提起我,不是时候。”
顾云彰点头,等他走远却唤来卫陵,如此交代了一番。
卫陵眉头不展,“大少,非要这样吗?”
“怎么?你是绿璋的人我命令不动你?”
“不是的,属下这就去办。”
看着卫陵的背影,顾云彰拿拳头砸了额头一下,谁也别想把他当傻子!
绿璋产后虚弱,只来得及看了孩子一眼就昏了过去,等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屋里一片明亮,睁眼看到一片雪白,她下示意的去摸肚子,没了。
对对,她把孩子生出来了,这个在她肚子里长了七个多月用血肉滋养的宝贝。
她想要起来,却给人按住,“陶陶,别动。”
听到有人喊自己小名,她差点叫出二叔,可是很快她反应过来这是顾云彰。
“哥哥。”
“陶陶你躺好,医生说你出血过多需要好好休息。陶陶,你吓死哥哥了。”
他握住她的手,用力揉搓着,眼眶已经发红。
绿璋勉强笑了笑,“我没事,我没那么脆弱。对了,我的孩子呢,医生说是个儿子,我看看。”
顾云彰脸黑的像锅底,他别过脸去,不知道该说什么。
“哥哥,怎么了?你们把我的孩子怎么了?”
绿璋挣扎着起来,可是一动身体就软的像面条儿,下体更是一阵撕裂似的疼。
顾云彰紧紧摁住她,“陶陶,躺好别动。”
“顾云彰”她凄厉的吼起来,“是不是你对我的孩子做了什么?你把他还给我。”
“陶陶,孩子不足月出生,生出来的时候呼吸已经很微弱了。他,他,他没活过俩个小时。”
“我不信!”她的声音犹如受伤的母兽,扑过去厮打着顾云彰。
“你给我,你把他还给我。混蛋,你这个混蛋。我日夜盼着你能活着回来,可是你一回来都做了什么?你还给我的孩子!”
“陶陶,你冷静,你冷静下来,我就给你看孩子。”
绿璋跪坐在床上,她的脸色苍白的像鬼魅,浑身都在抖。
顾云彰出去对守卫的士兵吩咐了几声,过了一会儿,就有人抱来一个大红的襁褓。
他抱着,“等你醒来看他最后一眼,然后我就让他入土为安。”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绿璋忽然扑上去,把孩子给抢到怀里。
“陶陶,别看。”
他说不看,可绿璋又怎能不看?
她颤抖着手,打开了襁褓,发现里面包着一个湿漉漉脸色已经青了的婴儿。
她伸出手,颤抖着放在孩子的小鼻子下面,别说呼吸了,孩子硬梆梆的,已经冰冷。
“不!”凄厉的声音好像冲破了屋顶,听起来那么恐怖。
这是一个母亲心碎的声音,怀了七个月像宝贝一样保护的孩子,怎么可以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不是的,不是的,这不是我的孩子。”
顾云彰脸色大变,“陶陶你……
“我的孩子不会死,我的孩子一定不会有事,把孩子还给我,你们把孩子还给我。”
顾云彰松了一口气,他以为绿璋认出了孩子不是她的。
可是看到她那么伤心,他心里内疚的要命。可这是个不该存在的野种,我这是为了你好,妹妹,你就原谅哥哥吧。
绿璋因为太伤心晕厥过去,顾云彰趁机让人把孩子抱走。
医院里的人他都封了口,等过几天把绿璋带回家,一切就都尘埃落定。
他深吸了一口气,津州顾家,我顾云彰回来了!
父亲,您的儿子可不是草包,总有一天我会让我们顾家在我的手里,恢复以前的荣光。
绿璋因为伤心过度,无知无觉的过了好几天,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顾家的陶然阁。
津州还是那个津州,顾家还是那个顾家,就连陶然阁里还是那个陶然阁,可她呢,曾经明媚开朗的顾绿璋呢,哪里去了?
虽然是空月子,但也要好好养,顾云彰让伺候的人每天燕窝参汤补品不断,可顾绿璋总是吃的很少,整个人都瘦成了一把骨头。
顾云彰觉得这样不行,他把先前伺候绿璋的春草给送了回去。
但是绿璋恨透了春草,第一眼看到她就把一盏热茶泼到她脸上。
春草哭着跪下求绿璋,又把绿璋给气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