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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五,早上堵车严重,姜玟桐赶到申金大厦时已经快到约定时间了。

她在一楼大厅里转悠半天也没看见高塬的身影,心想现在的“00后”也不太靠谱了,急急忙忙就要去前台登记。

突然背后有人冷不丁来了一句:“你是在找我吗?”

姜玟桐转过身,一时呆住了:“你怎么穿成这样?”

怪不得刚才没找到,她面前的高塬好像换了一个人,昨天明明还是敷衍的卫衣和牛仔裤,今天却穿了一身笔挺的西装,他眉目清冷,身形高挑,看上去帅气极了。

“我难道不应该穿着这样?”高塬从她手里接过沉重的电脑包,“走吧姜阿姨,你要迟到了。”

电梯里,姜玟桐对高塬反复叮嘱:“一会我们要见的是富华投资的张总,你在一旁听着,做好笔记就行,如果没让你说话,你千万别说话。”

高塬皱眉看她:“你紧张个什么?”

姜玟桐吐出一口气:“这个张总是块硬骨头。”

电梯叮地一声,富华投资所在的楼层到了,她对镜整了整妆容,然后敲响了张总的门。

这个张总40来岁的年纪,长得又矮又胖,是二级市场里有名的老油条。他从业时间长,各个业务条线都有些能说得上话的人脉,所以根本不把姜玟桐他们这样的小角色放在眼里。

开门时他在接电话,他对姜玟桐和高塬比了个稍等的手势,便又继续讲他的电话。

这电话听上去在说工作,其实一件事颠来倒去讲了七八遍,更多时间在听人扯闲篇。姜玟桐虽然单纯,但人却不傻,她把通话内容听了个七八分,大致明白这人是要晾着她的意思。

又过了大约20分钟,张总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下电话,换上了一张公事公办的扑克脸。

姜玟桐说明来意以后,张总冷笑了一声:“我都说过很多次了,我们不会考虑在你们这种小券商里开席位的,你不用再啰嗦了。”

她只好道:“公司近期也在进行市场化改革,如果我们深度合作的话,未来可以在营业部帮忙代销你们的基金产品……”

张总兴趣缺缺地低下了头,开始摆弄他的手机:“说得倒好听,你们营业部数量少,服务又差,能卖得出多少产品?开席位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我们在分批成立新的营业部,服务的话您也不用担心,我们方总现在很注重这一块,各种配套服务都在逐步跟上。”

张总抬起眼皮,用那双浑浊的眼睛注视了姜玟桐一会,慢悠悠说道:“哦?哪种服务?你知道,干我们这一行都很挑剔的。”

姜玟桐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她强忍怒意,尽量放缓了语调:“总之还是希望张总您再考虑考虑。”

张总在那里摇头晃脑地看手机,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这时,高塬放下笔,突然出声道:“张总,据我所知,富华投资今年前三个季度的投资收益率严重跑输大盘,你们不增开席位,其实是因为投资失利,客户已经严重流失了吧。另外,我还听说,你们有一部分基金产品貌似陷入了兑付危机?”

“高塬!”姜玟桐喝道,“噤声!”

似乎被戳到了痛处,张总的一张肥头大耳突然变成了猪肝红,他指着高塬,目露凶光,嘴里还嗬嗬喘着粗气。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还没出生我就入了这行,轮得到你来对我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