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奇怪的是书房的遮光窗帘紧闭着,唯有从缝隙里跳跃出的光伴随尘埃飞舞。
坐在书桌上的男人背着光,看不清他的脸。
“还未找到?”男人声音有些沙哑。
卓阳后背冷汗直流,低头恭敬道,“我以为伽罗将方程式送了出去,结果一切都是障眼法,肯定还在他身上。”
“那伽罗现在又在何处?”男人声音冷了几分。
“还……还在寻找。”
“算了,江家把人藏起来,你是找不到的,另寻他法吧。”男人挥挥手,座椅旋转,他面对窗子,伸手将窗帘扯向两边。
刺眼的阳光倾泻而进,卓阳下意识眯起双眼。
“老板……我可能……可能知道一个人,他或许能自己写出那个方程式。”
“哦?”男人回头,金色阳光为他的身影刻下一层泛着光芒的轮廓。
“河甸村有位老者,一生沉迷药理。”
“那还不去查?”
“是,我马上去!”
当卓阳命花臂男赶到河甸村那位老者家里时,这里竟然空无一人。
但院子里还晒着草药,灶台还摆放着未清洗的餐盘,门窗大开,似乎就像是出去串门未归一般。
这时,有邻居路过,好心提醒,“你们来找老吉吗?他前阵子说是上山采药,半路被一位大城市来的富豪接走治病了,至今没回来过。”
花臂男简直头疼的要炸开了,他怎么总是晚一步!
“他收养的孩子呢?”花臂男问。
邻居有些谨慎的看了他们一眼,“谁知道,本就是群野孩子。”
说着摆摆手赶紧回家。
花臂男一脚踹翻晾晒的草药架子,想着回去又得挨一通臭骂。
就在花臂男领着手下离开后的一个小时后,角落里被柴草覆盖的地窖忽然被人推开。
紧接着,阿肆和小五从里面钻了出来。
二人心惊胆战的看着外面,见终于安全后,长长的出了口气。
然而一转身,身后忽然出现一个高大男人。
阿肆一把将小五护在身后,戒备又紧张的看着他,“你……你是谁?”
男人笑眼温和,但是眸底却没有一丝温度,他走到女孩身边,上下扫视她一眼,满意的开口,“跟我走吧。”
“去哪?”
“带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你不是很想离开这里吗?”男人声音蛊惑的声音就像有只无形的大手勾引着阿肆。
阿肆水汪汪的眼睛慢慢迷离,“那……弟弟怎么办?”
“只要你和我走,我会让他过上好日子。”
男人忽然查阿肆伸出手,他的掌心,白的几乎透明,纹理清晰。
小五怯生生的看着男人,“阿姐……不要。”
“好。”阿肆下意识摸了摸被她小心放在裤兜里的电话号码。
然后将手放在了男人有些冰冷的手心中。
医院小湖边。
安琪脸色苍白坐在轮椅上,手中的手机开着外放,电话里传来卓阳的声音,“这次吓到你了,等你出院,我会好好补偿你。”
安琪唇角勾起,“是我应该做的。”
那日山洞里,那个女孩问她和江盛寒勾结的权贵是谁,她并没有将卓阳说出去,而是随便找了个替死鬼……
安琪陷在 回忆里,忽然,发顶传来温柔的触感,她浑身一紧,连呼吸都屏住。
“你这次的选择题,满分。”男人蛊惑的声音传来,“卓阳还有大用处,现在还不能推出去,再坚持一段时间,很快,我就让你去江盛寒的身边。”
“我没有……”安琪想要解释。
“对一个人的喜欢,嘴巴不说,是会从眼睛里冒出来的。”男人轻笑,那声音如同粘腻的毒蛇,缠绕着每一寸肌肤。
安琪握紧了拳头,直到身后那人离开,她都没有回头。
*
锦市机场。
穆唯西是最后一个走出机场的人,她谢绝了董天成相送,让仲飞提前回家跟花姐告平安后,才一个人悠哉悠哉的走出机场。
老远,她便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站在出口处。
女孩立即眉开眼笑朝他跑去,就像奔着家的方向般充满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