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中的阴骛转瞬即逝,谢景洋淡笑道:“看戚弦吃的香,我也有些饿了。”
戚弦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盘中为数不多的糕点,然后从旁边的盒子里拿出一个馒头递过去。
“你今日没有味觉,将就着用馒头垫垫吧,等能尝到味了,我再给你做麻辣鸡翅。”
看到她的樱唇张张合合,猜到那些话的谢景洋失笑,“也罢,馒头就馒头,如今能吃到糕点也是着实不易。”
“兰卿果然深明大义。”得到理解的戚弦继续品着糕点。
这一路走来,她没再刻意与他疏离,称呼也改过来了。就一辆马车,往后还得去漠州,朝夕相对几个月,再躲躲闪闪未免显得太小家子气。
只要心中坦荡,自然不会被一时的温言软语迷惑。
谢景洋斟酌着语句,问道:“戚弦,你脸颊的伤似乎比之前好了不少。”
戚弦抬手摸了摸右颊,“嗯,多亏了月华,她之前翻了许久的书,帮我调配出养颜药膏,确实有些效果。”
“我一直没问过你,这伤……你怨她么?”谢景洋手指攥起来,紧张地抿唇,深邃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她。
之前没有底气问出口,毕竟,那个害她的人曾经与他的关系不寻常。若真让她回答,恐怕两个人都会觉得不自在。
如今这事已经处理好了,他才敢问出口。
若真的意难平,那他也可以毫不虚心地回答:我与她毫无瓜葛,并且已经帮你讨回公道,你若还有委屈,只管告诉我,想怎么处置她都可以。
“你是说杜水柔?”
戚弦想到之前祭祀时,杜水柔在大雨中的狼狈模样,忽然有些明白谢景洋为何特意绕一个圈子,坚持让她去山中旁观。
马车上空间不便,戚弦便坐直身子,弯腰垂首向他到谢。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比起扰乱杜水柔的计划,我更开心的是能救下钟家,能够帮助到陷入后宫静萱。”
“你不恨她?”
“起初是恨的,不过现在也没什么感觉了。”
经过两世,心态自然平和许多,而且,比起苦难中的百姓,她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
“我后半生还有更重要的事,她只不过是个过客而已,犯不着将时间精力浪费在她身上。”
谢景洋怔怔地看着她的唇,觉得她此时的笑容像是温暖的泉水,将他的五脏六腑浸泡其中,洗去了所有的疲惫与痛苦。
良久,他也笑道:“嗯,不浪费时间精力在无关的人身上。”
经过淮州时,莫将军在路口为他们送行,钟县令也带着钟月华赶到此处。
钟月华红着眼睛,递给戚弦两个大包裹,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地嘱咐着。
“你这人不晓得给自己置办衣物,早就想说了,那身黑袍子也忒难看。我给你放了几件四季衣裳,还给你包了些临江县有名的点心。漠州风沙大,又遇上干旱,恐怕找不到卖这些零嘴的,你且省着点吃。”
“知道了。”戚弦帮她拭掉眼角的泪,柔声道:“你也是,要好好照顾自己,别总是和钟县令生气了。”
钟县令笑着摇摇头,“她就是小孩脾性。”
然后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给戚弦,“我与漠州北狼将军魏大人相识,你带上这封引荐信,行事也能方便些。”
戚弦收下信,真诚地道谢。
她又给莫将军讲了些莫静萱在京城的事,然后在他们的目送中离开。
路途遥远自不必提,有止水在倒也没遇上拦路盗匪。
一个月的时间,从淮州到漠州,气候渐渐热起来,却丝毫没有下雨的迹象,谢景洋也有些发愁,传出好几道命令,估摸着京城的形势很快就所改变。
漠州城门外围了许多百姓,守城的官兵正在挨个检查进城的人,止水停下马车前去打探消息,戚弦也下来透透气。
忽然一个衣着褴褛的人向她冲来,直抓了缰绳想要夺马。
戚弦迅速转身擒住他的左臂,但那人力道极大,挥着手要甩开她。
僵持间,只闻破空声袭来,一支羽箭擦过她的耳边,钉在那人肩膀处。他哀嚎着倒地,很快被两个兵官按住。
戚弦转头,看到从城内奔出一匹枣红色高头大马。
马上的人身披银甲,背后负着□□,左手持弓,右手握缰,勒马停在戚弦面前。
那人潇洒地翻身下马,身材高大如一把利剑。他摘下头盔,脸部轮廓凌厉分明,鼻梁俊挺,双目粲然。
“可有伤到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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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地图啦,男配出场,我得把修罗场搬过来备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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