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这幅以死为荣的模样,戚弦心里有点堵得慌。
负生为了救她中了一箭,在自己生命不保的情况下将她带出杀戮场,还有那些死在赤血军刀下的人,她甚至还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戚弦深深吸了口气,觉得自己当时杀的敌军有点少。
“谢谢你们。”她语气真诚。
十九愣了一瞬,然后单膝跪在地上,“是该属下谢谢戚姑娘,若没有您救了主子,所有的影刃都将不复存在。”
“不必如此。”戚弦深觉自己不能受这份谢,倾身想要扶她起来。
正在这时,谢景洋打开门走进来。
看到眼前的情形,他眉头轻蹙,声音冰冷,“出去,找止水领罚。”
十九听到声音,连忙低下头道了声是,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出去。
“你生气了?”戚弦觑着他的神色,问道。
谢景洋恢复到平日的温和,从她手中拿过碗,慢悠悠地舀了勺粥喂到她嘴边,“被欺负了就告诉我。”
“……你误会了,她没有欺负我。”戚弦按着他执勺的手,轻声道:“景洋,我知道你如今解了毒,希望能够改变我之前对你的印象,想保护我,照顾我……不过,大可不必这样。”
谢景洋垂眸,盯着碗中盘旋的白米。
看着他在眼下投了片阴影的长睫,戚弦张嘴吞下勺子里的粥。
对方默不作声地继续喂着,直到一碗粥见底,然后又端来了风寒药。
“温度正好,不烫。”说罢,准备继续一勺勺地喂。
戚弦喉间一阵苦意,忙阻止他,“我自己来吧,越漫长越痛苦。”
从他手中接过药碗,一饮而尽,然后皱着眉道:“枣蜜糕……”
话未说完,腰背被人揽住,唇上传来软软的触感,然后很快便有一块甜甜的东西被推了进来。
苦味瞬间消散,唇齿间都是甜腻腻的蜜枣味,以及淡淡的兰香。
因伤寒的关系,戚弦的身子依然酸软无力,如今更是像面团一般被他揉在怀中,她脑袋晕晕的,有种似梦似醒的迷幻感。
放在腰后的手配合着唇间的节奏,轻柔地捏着,戚弦根本无法思考。
手上没有力气,药碗渐渐倾斜,里面未喝干净的药汁沿着碗边滴落,在谢景洋白色的衣衫上晕染出一朵浅棕色的花。
直到药碗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瓷响声,谢景洋才放过她,没有完全离开,只是与她额头相抵,呼吸着彼此的气息。
“弦儿……”他的声音暗哑且有种蛊惑的意味,“你说的对,我现在迫不及待地想把你划到保护圈内,不想让你做任何事,只要乖乖让我宠着就好。”
他的气息缠绵悱恻,戚弦隐隐觉得他说的话不对,但是晕乎乎的脑袋让她没法思考,只能软糯糯地哼了声,“景洋……”
谢景洋被她这声磨的没脾气,叹息一声,将她塞回被子里,“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哪里做的不好,弦儿只管告诉我。”
顿了顿,又道:“第一次这般在意一个人,我只是担心弦儿不要我……”
戚弦迷迷糊糊地听到最后一句话,从被子里伸出手,拽了拽他的袖子,“不会,我心悦景洋,不会不要你。”
心口仿佛被撞了一下,谢景洋怔在那里,双眼微睁,纤长的睫毛轻轻颤抖。
他转头,看着勾在自己衣袖上的手指,白嫩如玉,虽然细细小小的,但是却那般有力量,将他的心他的人都攥在指尖。
轻轻拖起她的手,放在掌心打量了一会儿,摸了摸指尖上的薄茧,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放进被子里。
再抬眼看过去时,她已经挂着笑容进入梦乡中了。
“狡猾的家伙。”
谢景洋失笑,帮她掖了掖被子,捡起地上的碎瓷片走出去。
门口,止水跪在走廊上,他旁边跪着的是十九。
“起来吧。”谢景洋对着十九道:“以后你跟着夫人,以她的命令为首。”
十九眼中一亮,“是,属下今后的命便是夫人的。”
谢景洋又看了眼止水,“以后敲门记得挑时间。”
“是,属下知罪。”止水心里苦,面上却一副悔过的模样。
接着又听到主子飘飘然来了句,“当时带戚弦出黎都的时候,是你揽着她的腰的吧。”
止水明白,这是到了算账的时候了,“属下知罪。”
“你违背了我的命令,将夫人重新带回宫殿。”
“属下甘愿受罚。”
谢景洋点点头,“记住,即便你是我的护卫,夫人的性命依然在我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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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让他们亲了后,每一章都想让他们再多亲几次……
谢景洋:这个想法甚好。
戚弦:发烧了诶,不该给我戴个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