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疯了么,和他一起见许岸?
好在只是试探而已。
第二日,他们一早驱车去往广拓寺。寺院非节假日,只有本地过来在树下闹磕的老年人。停车场零散也没多少车。
安亦拉着他进入主殿,许嘉清敬佛不信佛。安亦聆听老僧讲经文时,他望向一旁求平安符的偏殿。
见他离开,安亦借势矮下身体,抽出手机,摸了根顶针换卡,发了条信息出去。那头反应快,几分钟内给她拍了照片,图里是许嘉清的车。
做完一切,她重回蒲团,后知后觉发现手指尖微微的颤抖。
抬头仰望高高的佛祖,她目光狠戾。
她已经是恶魔,没人可以拯救她。
闭上眼,倏尔睁开,疾步奔去殿外。
许嘉清选了几样,都不是很满意。他一时没办法将这些寄托希望的物件和装饰品画上等号。
口袋里手机震动,他疑惑的离开偏殿,走向讲经的地方。
“是我。”
“安安?”他复而看了眼手机显示的陌生号码。
“许嘉清,”安亦似乎在跑,说话声起起伏伏,“我去见许岸最后一次,我答应过他的,要有一刻真正属于他。我保证明天上飞机前一定会回来的。”
“安亦!”
“嘟。”
许嘉清立刻去往停车场,目色阴冷。他踩下油门,手指翻着安亦的电话,拨过去,没通。
油门越来越大,车子一瞬之下连超数车。许嘉清蓦地冷静下来,他在发什么疯?
她就是去见许岸一面。
安安会回来的,她比谁都清楚不回来的下场。
她不敢的。
她那么想出国留学。
倒立的寒毛刹那松懈,许嘉清泄出长气,揉揉眉心。他踩下刹车,油表毫无变化。
再次踩上去。
许嘉清电光石火间顿悟,有人动了他的车。
这个人。
如果明天是世界末日,你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他打了半圈方向盘换道,在触屏上拨出刚才的陌生号码。
安亦铃声响起便接。
“安安。”
车子远方的车流愈发密集。
耳边的话筒,仅有她细细的呼吸声。
“我来回答你的问题,”他瞄住路面左侧,“你想做的,我都会帮你。”
“动手的人是林梅,对吗?”
那头呼吸凝滞。
看看,这个世界上他们永远都互相了解。黑暗的,光明的,无一不合。
横向车流离他越来越近,许嘉清挂掉电话,马上拨出另一个号码。
“我的车祸往林梅头上摁死。”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