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苏娇算什么东西?就算她真的会些医术又如何?一个医女,谁给她的胆子如此放肆?
她不能让这事儿就这么过去,等到苏娇扎完了针,留针的时候,黄诗龄端着知州之女的气势看着她。
“苏姑娘,你不觉得你之前的态度有问题吗?这里可是知州府,宁公子是我家的贵客,苏姑娘如此不懂礼数,家里没人教你吗?”
苏娇接过秀巧递来的帕子,缓慢地擦着指尖,听到黄诗龄的话,微微抬了抬眼皮。
“宁公子在我这里可不是什么贵客,只是我的病人,有什么问题吗?”
“苏姑娘未免将自己看得太高了,便是妙仁堂的大夫到了黄家也没有像你这般嚣张的。”
“哦,那是因为他们的医术不足以支撑罢了。”
苏娇将帕子递给秀巧,又将随身带的医书拿出来看,摆明了不想再搭理黄诗龄。
可黄诗龄怎么会允许?她眉头竖起刚想再说什么,就听苏娇漫不经心地说,“人宁公子都没意见,黄姑娘操的是哪门子的心?想为别人抱不平,你问过别人的意思了吗?”
“你……”
黄诗龄面容扭曲,被苏娇一句话架在半空中,下面像是点了一盆火在烤。
她多希望宁公子能帮她说两句,哪怕一句也行,只要让她觉得自己不是在无理取闹,她是在为宁公子抱不平。
然而宁白只是笑容淡然,却并没有为黄诗龄解围的打算。
黄诗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过了一会儿,有小丫头送来了鞋子,黄诗龄匆匆进去里面换了鞋子,又匆匆离开。
她脸色涨红,回去了自己的屋子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从小到大,因为她是知州的女儿,只有被人捧着的份儿,别人都会因为她高看一眼,或是多说两句话而欢喜不已,她从来都是高高在上。
黄诗龄看不上的人,根本不屑搭理,那些对她表露过好感的男子,她也从不理会。
她觉得自己合该配一个更加高高在上,令众人仰望的男子才是。
可清河镇,那样的男子少之又少。
但黄诗龄心里很庆幸,在她年纪合适的时候,遇见了宁白。
从看到宁白的第一眼,黄诗龄就觉得,这个男人可以,他有资格做自己的夫君。
他比黄诗龄见过的所有男子都要有气度,身份都要尊贵。
黄诗龄觉得这便是上天赐予的缘分,她向来顺风顺水,想必此事也定会水到渠成。
所以她今日才会找机会接近宁白,却没想到,被那个苏娇给搅和了。
“她算个什么东西!宁公子居然还向着她?就因为那张妖里妖气的脸?宁公子怎么会是那么肤浅的人?”
黄诗龄气到哭,用力撕扯着手里的丝帕,生生给扯变形了心里才舒服一些。
“谁惹了诗龄妹妹这么不开心?说给表哥听,表哥帮你做主。”
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男子,身穿青衫,手摇折扇,脸上噙着自以为潇洒的笑容,长得与黄诗龄隐隐有几分相似。
“穆表哥。”
黄诗龄整理了表情,眼里的余怒未消,却也没那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