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老爷原本就一直不踏实,某日和个要好的族兄一起喝茶听说了安保良的“打算”和安悯烂赌的事后,越发坐不住了。先和唐氏及长子商量了许久,又去寻了安二老爷夫妻俩商量,两房的人都一致认为绝对不能因为三房的事情把这个宗长的位置给弄没了,不然将来安侯府的人日后在族中再难立足。
恰逢下人来报田氏带着田妈妈遮遮掩掩地出门去了,田妈妈手里还拿着个沉甸甸的匣子,李氏大怒:“还说小七怎么能这么久不回家呢,原来是她帮着遮掩!那么多的钱,不见她拿出来帮补家里,尽贴补了她娘家和供着小七胡作非为!惹了祸事要我们顶着,他一家子倒躲清闲享福。”
于是两房人一起愤愤然,决定一起去给安侯老夫人施压,安大老爷兄弟俩齐齐跪在安侯老夫人跟前大哭不止,唐氏妯娌俩躲在外间相机而行。
安侯老夫人自从宫中受辱受惊发病之后就一直不好,又因为安悯的事儿更添了一层忧心和气恼,基本都是卧病在床,吃也只能吃些稀粥汤水之类的东西,整日都是昏昏沉沉,半梦半醒的。听见有人在她床前哭,不由昏昏沉沉地道:“这是怎么回事啊?我还没死呢,他们就哭上啦?”
甘嬷嬷忙贴在她耳边轻声道:“老夫人,是大老爷和二老爷有事要找您商量呢。”
安侯老夫人浑浑噩噩地道:“你们别哭,可是小七没啦?”
这话太不祥了!安大老爷吃了一惊,惊愕地看向安二老爷。安二老爷也是一脸的惊色,随即又狠了心,那么个成日只会惹是生非的孽障,这次给家里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宫里已经连接问过几次并表示不满了,若他真的死了,倒也干净了。
安大老爷正愁着不好开口,便趁着这个机会说出来:“回母亲的话,不是小七没啦,小七还没找到呢。但这事儿和他脱不掉干系。”
安侯老夫人病中怕吵,不耐烦地道:“那是为了什么?”
安大老爷将安保良升官赐宅子,安怡也即将被敕封为乡君的事儿说了,哽咽道:“如今宫里头逼着要就小七的事儿给个交代,我们怎么都找不到小七,听说他躲在什么地方赌钱,三弟和三弟妹却是丝毫不见着急。族里又这样紧紧相逼,儿子是想着父亲和您辛辛苦苦挣下来的这份荣光就要毁在儿子手里,又羞又愧,简直不想活啦。”
“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安侯老夫人焦急起来,拼命挣扎着要起身:“快去把老三夫妇叫来!我和他们说!就算押了小七去安保良那里赔礼道歉,也不过是挨一顿打骂罢了,难道谁还能要他的命?他们怎么就分不清轻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