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里,每个副将面上都阴郁难解,心情沉重,须臾,还是那位徐副将先开了口,“诸位,既然偷袭查探的办法行不通,我们就只能强行攻城!”
“不行!”徐副将的话刚落,一个副将就站出来反对,这个副将并不是卞夏军营的,而是隶属三皇子这边的人,因为是借兵联合作战,所以卞夏和叛军副将都聚在了一起,没了主将做主,这些副将自然要先考虑自方利益。
“如何不行?难道我们要坐以待毙?”说话的是卞夏这边的另一个副将,姓张,他一脸大胡子,满脸的横肉,且声音粗狂,一看就是性直之人。
“三殿下还在那女人手中,若是我们贸然攻城,惹毛了她做出对三殿下不利之事怎么办!”
“三殿下!三殿下!你们就知道三殿下!我们太子还在那女人手中,若不是为了援助你等谋取皇位,我们太子会被那女人抓了去,你等一口一个三殿下,可有想过我们太子!简直是岂有此理!”一个卞夏副将猛的站起来,怒斥道。
随卞夏大皇子出征的大多都是卞夏皇或大皇子自己的人,虽然卞夏皇室同样没有宣布储君,但是卞夏朝廷并不似楚北一般让人摸不清头绪,如今卞夏有资格继承大统的也就大皇子,甚至卞夏王也毫不掩饰对大皇子的喜爱,曾多次提及要立大皇子为储君之事,后来因为希望让大皇子在磨砺几年,戒骄戒躁改改脾气,故而设立之事便暂时拖了下来,但卞夏之人都知道,大皇子将成为太子是铁板钉钉的事,所以不少人已经改口称呼大皇子为太子。
从一这点就能看出,大皇子在卞夏一直是被人簇拥的,平时并没有受过委屈,因而如今见司马文晟的副将这边在出事后,丝毫没有关心自家太子的心思,只一心想着他们的三殿下,自然让卞夏这边的一众副将十分气愤。
“老张也看不下去了!”一个卞夏副将发怒,那个大胡子张副将也站了起来,一把将手中的大刀插在桌子上,粗着嗓子嚎道,“明明是你楚北自家的家务事,扯上我们卞夏将士,如今还被那个来历不明的娘们劫走了咱们的太子殿下,现在还不准我们攻城!他奶奶的!你们不攻我们攻,走,兄弟们,带上弟兄们杀进去,我还就不信了,她一个女人,应付得了我们几十万大军!”说干就干,那大胡子张副将撸起袖子,一把拔出桌上的大刀,扛起就往营帐往走。
一个看起来像书生模样斯文的人站出来拦住了张副将,这么斯文模样的人,一看便知不是带兵打战的将军,而是三皇子这边的一个狗头军师,那书生军师面上带着几分谦和的笑,一脸讨好的看着张副将道,“张将军息怒,此时两位殿下都在那女子手中,我们若是莽撞行动,伤了我们三殿下固然非我们所愿,但伤了卞夏太子,亦会让我们惶恐,想来诸位卞夏将军也不愿让两位殿下有所损伤……”
“狗屁!你大爷的!咱们太子还没损伤?耳朵和手都没了!你们三殿下倒是好好的,一根毫毛都没少,这损失,谁负责?”
“息怒!息怒!将军息怒!”那书生军师赶紧赔笑讨好道,“那女子如此心狠手辣,也实在让人难以预料,且武功高绝,乃众人所见,当时她挟持太子殿下,我们的将士不是没有试图解救,可诸位也看到了,那等情况下,哪有机会!”
“经刘军师这么一提醒,我倒是心中有些疑惑。”开口的同样是卞夏的一位副将,瞧模样,他颧骨微高,眼里泛着精光,嘴略尖,一看便是谨慎多疑之人。
“秦副将有何疑惑,不妨说与大家伙听听?”
“现在细细想来,劫持走两位殿下的女人,似乎跟三殿下相识……”
此话一出,众人面色各异,跟在三殿下这边时间有点久的老人目光下意识躲闪了开去,这些人显然也是认识苏紫嫣的,一来在苏紫嫣初来楚北时,在皇宫大殿上,跟随在三皇子身边的老将就见过,二来,睿王选妃之时,其中有几个还混在了人群中,观看了那次选妃,当然对苏紫嫣的身份有更深一层的了解,然而,这些人都知道,苏紫嫣的身份,这个时候却不能当着卞夏副将的面说出来,毕竟现在双方已经有些摩擦,现在才说出那女子的身份,难免又会引起卞夏副将的不满。
在老将齐齐闭嘴不言的时候,那些新跟随在司马文晟身边的新将却是不知苏紫嫣的身份,所以,在听了那位秦副将的话后,都露出了惊讶之色。
而秦副将的话无疑让卞夏这边的副将心中不满和惊疑更甚,不过在没有确切证据之前,大家也暂时压下了心中的猜测,其中一个副将问道,“秦副将如何看出那女子与三殿下相识?”
“你们想想,若是一个三殿下不相识的女人突然独闯军营,三殿下见之,当先应该如何?”
所有人思绪一转,那位粗狂的张副将似乎很没耐性,才没心思管那么多疑问,直接道,“别扯那些没用的!你就直说,会如何?”
“自然是先问对方的身份。”
“秦副将说的有几分道理。”
“然,三殿下并没有问,这表明三殿下或许与那女子相识。”
“相识又如何?三殿下风姿卓越,一向得世间女子喜爱,那女子识得三殿下并不意外。”
“女子识得三殿下不意外,可三殿下同样也识得她。”
“秦副将想说什么?”
“既是相识,何以那女子一出手就冲着我卞夏太子?难道不是应该冲着三殿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