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老脸一红,马上又恢复了原样。身后一名姿色平平的姑娘端着几些小菜米饭跟着。
“小公子怕是饿了吧,妈妈特意准备了上好的酒菜招待你。来,快坐。”老鸨朝林舟招招手,他犹豫了一下,坐回床头。
老鸨相当自来熟地握住林舟的一只手,热情道:“想必公子也知道妈妈这儿是做什么的了,只是妈妈我也是身不由己,小公子且莫看轻了我。”
林舟抿唇,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眸。实在没什么好说的,这脸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老鸨眼珠一转,笑道:“我倒有一事想问公子。不知公子从何处来,要到哪里去?我早晨去河边打水,恰巧遇见公子一人躺在岸上不省人事,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公子但说无妨,妈妈能帮忙的定会帮上一帮。”
林舟眼神没正眼看老鸨,只是垂着斜看地板,这眼神在老鸨眼里却是忧愁难过。
“忘了。”
老鸨唏嘘,“那可如何是好?我倒是想送你回家,谁知公子竟然无处可去呀。这可如何是好……”
林舟心中作呕,面上波澜不惊。就算他有地方去这丑女人肯定也不会放他走!
“不如,公子若实在无处可去,不妨留在我这蓬莱苑?”
老鸨早就算计好林舟无家可归,这话问出来其实就是三分劝说七分胁迫了。
林舟斜了她一眼,又默默地盘算了下外面的人手。过了很久,他沉重地点点头。
生是一刀死也是一刀,不答应丑女人就是现在挂!林舟弱小的心灵几乎在做十几年来最复杂的计算。
果然,老鸨一见林舟点头整张脸眉飞色舞:这公子哥儿竟真是个识趣儿的!她等了许久就是为了这句话。若是这孩子从了,她便给他头夜寻个温柔的。若是这孩子不依……她有的是办法让他依了!
看这样子就知道这孩子是被家里人丢出家的。啧啧,瞧这短发,定是主母容不下他将他长发给剪了,再好向当家的来个不孝之名。
在河边寻得他时身上几乎衣不蔽体,竟只有一身薄得不像话并且外貌颇怪异的衣裳遮羞。想来也是主母不愿给他留个好名声便丢入河中了。不想这庶子福大命大竟没被淹死,故而如今不想回去也是情有可原了。
老鸨脑海里思想极度活跃,摇着大蒲扇顶着大痣居然有大智慧——编故事的本领不可小觑。
“今日二月廿三,正是春分。恰逢我蓬莱苑花魁赛事,小公子不若随妈妈我出去见识一番?”
林舟捏着衣角的手一抖,眼皮一翻。这是迫不及待要把他卖了?
外面来了多少寻欢作乐的人他是知道的,现在让他出去露面基本和拿出去拍卖没什么两样了。
只是……外面两名小厮面露微笑但是虎视眈眈,这老鸨看上去也剽悍的很,如果拒绝的话好像结果也不怎么美丽。
叹气:“好吧,我去。”
老鸨露出满意的笑容,点点头,吩咐凤儿给他再打扮打扮就将他带到二楼去。
二楼虽说是包间,但她给林舟安排的位置绝对是面向广大人民群众的,足以让大部分人看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