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歇应“是”,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眉毛狠狠地拧了起来,随后生硬地放松。他的意见,他的警示,全部驳回。
后面连着几天林舟都跟岑黎跑去一户人家家里看病。生病的是那户人家的妻子,三十多岁年纪,自从上个月月初开始便时常头疼,没有一点缘由。
这让林舟不禁想起了好久没造访的头疼病,隐隐约约有种不祥的预感。要是这会子头疼起来了,原先那位神乎其神百闻不如一见然而从未见过的中医可没法穿越过来救他。
林舟两条腿夹住药罐子,两只手抓着木槌,费力地搅拌捣鼓。药罐子里是一坨黑乎乎灰溜溜不知什么成分的药泥,气味还大的很。先前师父把药材扔给他,却是他从未见过的半成品药材,连名字都没和他打声招呼。
说好的参观学习呢?!
“太无聊了,还不如回山上钓鱼!”林舟奋力捣鼓药罐,咬牙切齿,颇为怨念。
“实在是万分感谢,拙荆之顽疾在下就是寻遍景田也无人可医,久等先生未来,我差点就要差人去京城请大夫了。得幸先生前来看望,拙荆才得以解脱啊。”
林舟正在庭院里捣药,听声音得知是家主和岑黎出来了。
那家主叨叨叨地一个劲儿感谢这感谢那,奈何自家师父是个实实在在的闷葫芦,旁人说十句他都不一定有一句话可回。
林舟拍了拍屁股,抱着药罐子跑到岑黎身边,把罐子递给他。
两人此时仍旧戴着遮面,岑黎遮面微微晃了下,林舟直截了当地伸直了手把罐子挤进家主的怀中。
中年男子一愣,显然没想到林舟动作如此简单粗暴。
“早听闻先生新收了位徒弟,不想年纪如此小。”他乐呵笑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个红包递给林舟,“头一次见面,希望小兄弟不要嫌少。”
林舟天灵盖一震,这是要贿赂他?顿时警铃大作,目光如炬地仰头看向岑黎。
就算岑黎看不清他的表情也大概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拿不拿?拿么,想拿!
岑黎头还没点完,林舟就已手疾地接了红包,一边说“不嫌弃不嫌弃,都是心意嘛。”
男子朗声大笑:“小兄弟倒是爽快人!”
“哈哈不敢当不敢当,希望令堂能早日康复!这药可是我师父精心配制的,你必须得省着点用啊。”林舟肉痛地看着与自己陪伴了好几天的药罐子,面露不舍。
这几天师父勒令他每天捣药。这服药不知被□□成什么样了,他估计再多捣鼓几天或许要成仙药了,可怜他这手臂遭了这么多罪。
男子一脸迷惑,岑黎本来就不说话,林舟心想:难道我说错了?的确是精心配制啊。呃……必须两字说的太激动了?这可是他花了好几天时间弄出来的,那必须得省着用呀!
岑黎:“尊夫人只需静心调养即可,切勿过度操劳。如此,我师徒先离去了。”
男子一下子没回过神来,听得他这话连忙道:“一切都听先生的,先生请慢走。”
“出门前那人怎么看我这样奇怪?”林舟忍不住问。
“生病的是他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