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湛笑问,“是不是我休息,你就休息?”
“没错!”
“那就一言为定。”
吃完饭,刘嫚隔着门,看望小李子,小李子已经睡了。
她只在照片上看到过陶之遥的猫,见到实物,才发现它好小,只有成年男人手掌大小,这么小的猫咪,遭这种大罪,黑心猫贩该遭天谴。
“桃子跟我说,它还没有脱离危险。”
“如果能挺过了后天,就没有大碍了,今晚它还要打两针,一针退烧,一针营养素,它这两天基本没有进食,只注射了葡萄糖液,所以我得在这里守着。”
“可怜的小李子,哎,难怪桃子说你辛苦,”刘嫚收回目光,看向喻湛,“今天桃子跟我讲电话时,提到你,语气有些奇怪,总说你很坚强,她是什么意思?”
喻湛知道陶之遥肯定通过陶之唯,得知了自己的身份,他也不打算再隐瞒刘嫚,
“因为我的母亲和她的母亲,是好友,小时候她的哥哥,更像是我的哥哥。”
刘嫚并不意外,她早就猜到喻湛定然出身不凡,
她仰头望着喻湛,
“我只疑惑一件事,除了有钱,为什么你和他们一点也不像。”
第两百六十九章 坦诚相告
到目前为止,刘嫚已经见过喻湛的三位朋友,何路深、宋君哲和陶之唯,三个高富帅,各有各的特点,但无一不是光彩夺目,气势压人,令人不敢接近。
喻湛却是一个另类,他的言行与做派跟他们截然相反,更接地气,更平易近人,他可以和刘嫚在大年夜吃烧烤,可以和叶子良在路边大口喝啤酒,他也可以进出那种人均动辄上千的高档餐厅,他也住豪宅,他在网上给网友发红包几万几万的撒钱,随性潇洒,完全没有阶层的距离感,不会让人觉得虚伪,产生仇富感。
也许这就是一个人的人格魅力,难怪宠物见到他,连自己的主人都忘了,一个劲儿往他身上贴,因为无论是人,还是小动物,都喜欢明亮温暖,如沐春风的地方。
“从小我就和他们不一样,性格使然吧,”喻湛说,“我父母去世后,我看了很多哲学方面的书,想透了很多事。”
刘嫚知道现代哲学类似于她前世的老子庄周、佛经经典。
“难道你已经参悟人生,看破红尘了!?”
喻湛微笑,“我要是看破红尘,还会追求你吗?”
见刘嫚面露囧色,他笑意更甚,他没有告诉刘嫚,其实还是有一些影响的,所以在认识她之前,他一直没有谈过恋爱。
在美国读书的时候,倒追他的女孩很多,其中不乏各方面都很优秀的豪门千金,和他门当户对,但都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他那时想,他快24岁了,却一直没有遇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如果一辈子都遇不到,该怎么办?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他甚至还认真的做了一个表格,列出了自己的要求,比如长相、身材、性格……
结果见到刘嫚后,他把这些条条框框完全抛到脑后,他的要求,就是刘嫚这个人,全世界仅有一个。
她的优点,他喜欢,她的缺点……不,在他心里,她没有缺点。
喻湛看刘嫚的眼神和他在重奏音乐会后向她表白时一样,温柔却多了一丝占有欲,他想,如果能再早一点遇到她该多好,他过去单调的生活,一定能多姿多彩起来,就如同现在,每一天都令他无比期待。
“我父母去世时,我只有10岁,那些哲学书上,很多内容,我根本没有看懂,大概现在能看懂了。”
“后来我跟随外公外婆生活,我母亲是独生女,她的突然离世给他们俩很大的打击,我外婆心脏病复发,缠绵病榻,一年后也病逝了,我家一直养了一条狗,叫小杰,是我母亲未婚时捡的土狗,我的微信头像,就是它仅有的一张照片,我去美国那年,小杰寿终正寝,我外公是在我20岁那年走的,后来我就没有什么特别亲近的亲戚了,孑然一身,倒也自由自在。”
喻湛用平淡的语气,叙述着自己的身世,听不出悲伤的情绪。
刘嫚抬头,看着他的眼睛,
徐夫人去世时,她也20岁,她哭了整整三天。
喻湛好笑道,“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是冷血的人,我只是从那些高深的哲学书里,学会了自我疗伤。我父母死于空难,飞机在大西洋上空解体了,那时,我就告诉自己,人总有一天会离开这个世界,或早或晚,比起有些人最后成为一把灰,一抔黄土,他们还能在海风和阳光下同眠。”
刘嫚却为喻湛感到心疼,
10岁的男孩,养尊处优,长辈宠爱,朋友成群,活成了最幸福的样子,他如何能接受父母忽然双亡的事实?
她的亲人离开,她可以哭,可以发泄出来,
可是喻湛这种想法,似乎是看开了,实则完全把自己封闭起来,什么自我疗伤,分明是自我麻木,那一定是悲痛到了最极点,才能体会不到悲痛的感觉。
还不如嚎啕大哭一场。
“这些事情都过去了,我提它只是想向你表明我的身世,”喻湛说,“我继承了父母的遗产,那些钱,我几辈子也花不完。”
“这就是我的故事,你能告诉我,你的故事吗?”
喻湛这个问题问得突然,问得认真,
刘嫚心里一慌,低头,不敢看喻湛,“我的故事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我父亲酒驾撞死人,我为了替家里还债做网红赚钱。在这之前我的生活和普通女生没区别,不像你经历坎坷。”
喻湛一个字都不信,
他对刘嫚的一些小动作已经很熟悉,比如她害羞会红耳朵,又比如她撒谎会低下头,手指无意的卷曲。
此刻,她就是这样马脚毕露。
真是一个傻丫头。
她哪一样技艺,是普通女生能做到的?她的气度,是普通女生能有的?她从头到脚,就没有普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