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仍旧在装睡,纤瘦的身子裹在厚重锦被之下,他看着那张白净的脸,心瞬间就的软了下来。
他起了逗弄的心思,坐在床边,伸手去捏秀挺的鼻子。
沈棠装睡也装不下去,皱着眉头拍开他的手,无意中撞见陆持的眸子。
他显然已经有些喝多了,玉面上染上了一些红晕。眼尾一贯是上挑着的,眼神微微眯着,里面跳动着点点烛火。他周身的那些冷凛和阴鸷都收敛起来,一派温润,仿佛清流之家醉心诗书的公子哥,颇有清风朗月之态。
这样的陆持的是少见的,沈棠愣了愣之后,将视线落在了的别处,“世子爷都是多大的人了,怎么学了孩童的把戏。”
陆持忽然倾身,将整个人抱在怀里,手肘撑在一侧,哑着声音,话里面似乎含了别的意思,“你说我多大?”
沈棠睁着一双湿亮的凤眼,眸子里滑过片刻的疑惑之后,两颊瞬间爆红,眼神开始飘忽,“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她说着就要伸手推开男人,意外地闻到了一丝甜腻的香气,明显是女子才会用的调香,动作也就得有了几分的停滞。
男人没有发觉什么,稍微用了点力道,就要的吻下去。
谁知道女子偏了偏头,一脸戒备地看向他,目光中甚至带了点嫌弃,“世子爷,怎么外面的姑娘不够好么,莫不是外面没有做成的,回头来就要试在我身上。”
沈棠说这句话的时候只觉得恶心,她不是没有想要日后陆持成了亲,照样要在别人的榻上宿着。可一想到他用搂过别人的手才碰自己,胃里都在翻涌着。
陆持瞬间就明白她话里面的意思,料想便是天香楼时那位女子撞上来,身上染了一点味道。他今日喝了酒,自己没闻出来,倒是叫沈棠发现了。
不过他也不着急解释,反而目光灼灼地看向女子,“沈棠,你这是在在意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zhazuo:阿持,你想多了
第66章
陆持喝醉了之后几乎是两个人, 较平日的清冷话就有些多, 听到了不爱听的话就一定要揪着,非要分出个是非曲直来。
沈棠隔着老远的距离都能够闻到他身上的酒气, 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自然不愿意同他争辩,轻声说:“你去洗洗, 味道熏得我难受。”
“好。”陆持应了一声, 又说:“我让良辰送了吃的过来,你也起来,陪我吃点。”
“先前没有吃吗?”沈棠问过之后便觉得有些后悔, 指不定他刚刚就抱着哪个美人儿风流一番,哪里还顾得上吃的。
之前陆持要的厉害,旷上几日就要将她往死里折腾。可自从她有了身孕之后,陆持便再也没有动过她。倒是也有擦枪走火的时候, 他倒是没有勉强,利索地出去洗个冷水澡。
若是说今日他没碰过旁人,她心里是不信的, 便嫌弃起他脏来。她怕两个人再说下去,就不小心秃噜了嘴, 连忙说:“你快些的,我在外面等你。”
“好。”陆持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便走进一旁的耳房,很快耳房里便响起了水声。
沈棠起身,只在外头披了一件薄棉衫, 去外面的时候,见良辰早就将东西准备好。一小盅小米粥,两样新鲜的水菜,还有一盘用牛乳蒸出的糕点。
她们今日才到汾阳,什么东西还没来得及置办,看着菜样她倒是有些惊讶。不说旁的,就说这牛乳也要赶早才能买得到,且过夜就不能饮用,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早早准备好了。
“谁拿来的?”
“二三,我瞧见厨房里还有不少新鲜的,够吃上一阵子。”良辰又压低声音,“世子爷一回来就在问你,知道你晚上没有吃多少,才特意让我准备的。”
沈棠晓得,自己身边两个丫鬟天天在她面前念叨着陆持的好,恨不得她和陆持两个人能够圆圆满满了。
她心里笑了一声,起了坏心思,问她:“你可知道今日世子爷在天香楼做了什么?你得准备着,说不定过几天,我们这府里就要添人。那时候说话就该注意些,免得让人以为我仗着怀有身孕,欺负新来的妹妹。”
良辰瞪圆了眼睛,立即摇头将话咬死了,“不可能,世子爷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沈棠笑着,拿过一块糕点来慢慢吃,不轻不重地说:“怎么不会?你也瞧见,我身子重,也侍候不了他,抬一个通房进来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么,哪家的爷不都是这样。”
“不一样的。”良辰摇头,犹犹豫豫了半天,低下头去扣托盘上的花纹,嗫嚅着:“世子爷他心头有你,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倒是头一次有人在她的面前说这样的话,沈棠忽然觉得口中的牛乳糕没了味道,笑容也渐渐淡了下去。
“这些年世子爷对你不错的,虽然没有给你一个名分,但院子中也只有你一个人。像世子爷这样地位的,若是没有早早成亲了,大多也定了亲事。世子爷没有,来了汾阳也特意... ...”
“良辰。”沈棠的叫了她的名字的,将手中的糕点放在一旁,眼睛一动不动地看向她,缓声问:“换成是你,被人拿着亲人的性命威胁,逼着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你愿意吗?他对我却是算是好,却是从手指缝里露出来,我就必须要对他感恩戴德么?”
“姑娘……”
“我心中自是有数,你不必一直劝我的。先下去吧,等会进来收拾一会就好。”
良辰几次都想要说些什么,看着姑娘的格外平静的表情,忽然就什么都说不出来。她心里也着急,若是这两个人一直这样拧着,日后有了孩子又该怎么办?
陆持出来的时候只穿了一件中衣,腰带松松散散地系着,露出一大片胸膛来。发梢上还的沾着水珠,偶尔有几滴落下,顺着沟壑分明的胸腹往下流,然后的没入衣服中消失不见。
沈棠只看了一眼便将视线很挪开,正要站起身子,替人拿件衣服过来,“最近夜里有些冷,你这样也不怕着凉?”
她还没有站起身,就被男人按着肩膀做下去,“不碍事,等会吃完便去睡吧。”
陆持动手,舀了一碗被熬得金黄的小米粥,放到沈棠的面前,伸手在捏了捏她腮边的软肉,蹙着眉,“我瞧着你最近像是瘦了些,若是有什么想吃的,便告诉丫鬟们,让她们给你做些。”
“没有那样娇气的。”良辰的话多多少少是有些影响的,沈棠心中有些乱,他说什么都应着,却是没有上心。
陆持也没有勉强,挑着菜吃了几口,同她说起汾阳的事情。突然想起来什么,同沈棠交代着:“这几日或许有人会说来拜访你,你若是不想见,直接让人回绝,若是实在无聊,就当是她们来陪你解解闷子。若是来了,你记得将那个孩子带下去,不要让人知道。”
“谁要来的?”沈棠只吃了小半碗,便放下了勺子。
“刺史夫人还有的六司的家眷,听说我带了女眷过来,说不准会不会来拜访。”他说着就将沈棠的面前的碗端了过来,重新添了些粥,继续吃着。
沈棠张了张嘴,最后没说什么的,只是应了声“好。”
心里想着要是那些夫人们过来,要怎样准备。
官家夫人之间走得远近,也间接代表着官场上的走势。比方说陆持要查汾阳贪墨的案件,她同刺史夫人就不能走得太近。但刺史夫人的品阶摆在那个地方,她连个通房都算不上,又不好怠慢,想来都是件麻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