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了,看来好日子又要到头了……
流萤真不想去开门,但是,又不敢不去,因为他肯定有法子开门的。
只能起身披了件衣裳,前去打开了房门,两人都还没来得及打个照面,门外的黑影就已经迈步而入,直接就将她扛在了肩上。
流萤当时内心是崩溃的,心下还在哀叹,一直指望他出去这么久,碰了好看的花花草草,对她失去兴趣,不会再来了。
看这如此饥渴难耐的模样,莫不是前去东莱,大部分时间在赶路,没空找什么莺莺燕燕?
关上房门,进入里屋,黑煞跟摆弄什么玩具一样,褪去了衣物,先看了看背上的伤,“怎么样,伤可好了么?”
流萤抱着肩膀,耻辱的低下头,“嗯”的回应了一声,养伤了快一个月,已经结巴快痊愈了,就是有些痒痒。
男人从背后抱着她入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锦袋,塞进她手中,道:“我从东莱带回来给你的。”
流萤侧脸瞄了他一眼,缓缓打开看了看,从袋子里拿出来一对精美细致的鎏金珍珠耳坠,当时就有点无语……
片刻后她道:“我没有耳洞。”
“……”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黑煞仔细看了看她耳垂上的肉肉,还真的没有。
他竟然,一直,没发现……
只是因为平常看小表妹都戴着耳坠,摇摇晃晃的很好看,流萤却从来也不戴,明明戴上更像女人的……所以黑煞就在东莱买了这一对珍珠耳坠。
谁知,她不戴是因为没有耳洞……
流萤有点搞不明白,这男人突然送她个根本用不上的珍珠耳环作甚,莫不是为了羞辱她?
随后,他的吻落到了她光滑的颈肩,带着一股喘出的热气。
流萤痒的缩起了肩膀,其实心下有点疑惑,怎么他去了一趟东莱,整个人都变得说不出来的奇怪。
更奇怪的是,他办完了正事,还抱着她问:“你的脚怎么这么冰?”
因为下人房内是没有烧炉子也没有地龙的,所以流萤屋里很冷,一到冬天她天生脚就一直是冰的,对此一点也不奇怪,反正习惯了。
黑煞道:“正好我很热,帮我凉快一下……”
随后,男人就把滚烫的脚伸到了她脚上,惊得流萤连忙缩了缩,结果被他用脚夹住了动弹不得,只能……老老实实帮他凉快了。
暖融融的感觉从他脚上传来,他身上也是滚烫而火热的,流萤第一次感觉到,这个男人也有温度,或许他也不是看上去那样,像是一把没有感情只会嗜杀的冰冷兵器。
*
隔日,书房之内,魏浟坐在桌边翻阅文书,现在已经把办公地点搬回了王府,这样就可以多一些时间留在家里,办公事的闲暇,还可以多看一看娇娇。
比如说现在,魏浟坐在椅子上,慕含娇就坐在他腿上,香娇玉嫩的身子靠在他怀里。
慕含娇一根小手指在他衣裳上头画着圈圈,还娇滴滴的询问:“表哥,我这样真的不会打扰到你办公?”
魏浟阖眼,“不会。”他在努力克制娇娇的诱惑,这样才能一直黏在一起,最好不影响办公。
慕含娇根本就不信,因为能明显感觉到,坐下就有个东西顶着她,还一跳一跳的……
她真的怕打扰到他呃……
不过抬眸偷瞄一眼,男人一本正经办公的样子,绝美的脸庞,配上专注的神情,目光认真的顶着手上的文书,时而落笔批注,男人认真起来实在迷人,看得人好像喝醉了似的,迷迷糊糊的有点眩晕。
中途魏浟喝茶的时候,慕含娇突然想到询问,“表哥,明日真的要去冬狩么?我有点怕有刺客……”
魏浟眸光黯淡下来,呐呐道:“不会有刺客了。”
“可是……”慕含娇还想说,前世真的有一大波刺客,皇帝好像还因此受了伤的,想一想就不太安全。
魏浟琢磨片刻,突然将人叫退出去,而后让陈越好生看着外头别让人靠近,好像有什么秘密要跟慕含娇说似的。
等确定安全了,魏浟才捧着怀里慕含娇的肩膀,凝眉一脸严肃的看着她,问,“娇娇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谁么?”
慕含娇澄澈的目光映出他的模样,歪着脑袋,似乎在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她确实想知道,魏浟既然不是真的魏浟,那他到底是谁。
魏浟压低声音,在她耳边悄悄说道:“我爹就是你说那个弑父的先太子。”
慕含娇屏住呼吸,差点惊吓的咬住了舌头,瞪大眼睛,错愕的目光久久看着魏浟。
魏浟看她反应,就蹙了蹙眉,柔声道:“你也不用吓成这样吧。”
慕含娇摇摇头,诧异半晌才回过神来,也压低声音才道:“你是先太子的遗子,那我说那个,前世冬狩刺杀皇帝的是谁?”
魏浟回答:“我哥。”
慕含娇有点迷糊了,她之前知道,魏浟是被掉包过的,倒是不知道,竟然是用堂兄弟来掉包的?所以,魏浟真正的姓,还是姓魏?而且,他还有哥哥?
魏浟沉声道:“当年,是外祖父把我救下的”
十六年前,老镇国公起初答应帮辰王夺嫡,全是因为家族的利益着想,因为先太子刚正不阿,一向跟高家不对付,若是先太子上位,肯定第一个拿高家开刀,整顿超纲,于是就出了高家为主的众多世家勋贵拥护辰王夺嫡。
可是,老镇国公没想到魏宿会这么残暴不仁,杀了自己的手足亲兄弟也就罢了,连年幼无知的孩童也要赶尽杀绝,东宫一个不留活口……
当年老镇国公看见东宫被血洗的时候,便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便知道高家是有怎样的罪孽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