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桂云骇的张不开口。
“这位姑娘叫剪秋?”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不知何时上座的主母已走下来,拉着傅剪秋打量,脸上的笑越发温和,“真是个美人,来我们府里当丫头是太委屈了。”
她不咸不淡的瞟了杨桂云一眼,拍了拍傅剪秋的手,“小翠,去取五百两银子给剪秋姑娘,替姑娘还了四姨娘的银子,剩下的就留给姑娘做回家的盘缠。”
“是,夫人。”
“夫人真是太好心肠了!”傅剪秋露出十岁孩子该有的神情,仰望道,“夫人这么好的人一定会有儿子的!”
女人一怔,随即笑了笑,亲昵的点了点傅云杉的额头,“你这鬼丫头……呕……”话未完,一阵干呕声响起,身旁的奶娘惊喜的扶着她,“快,快传大夫!夫人这怕是有了……”
女人抚着小腹,露出慈爱的笑,再看向傅云杉时,目光已多了几分暖意。
傅云杉可不相信自己是金口,她只是想要提醒这位主母要为未来的孩子谋划几分,谁知就这么凑巧了?!不过这样效果才更好不是吗?主母有了身孕,预防身边人算计的最好方法就是放在自己能掌控的位置或者……除了!
看到杨桂云摇摇欲坠的惨白脸色,傅云杉挑了挑眉,笑了!
有了主母送的五百两银子即使还给杨桂云四百两还剩一百两,傅云杉带着傅剪秋和白昕玥逛遍了府原的大街小巷,司命大侠则很可怜的沦为了提物小哥,手上肩上甚至腰上都挂满了傅云杉血拼的成果。
等租车回家的时候才发现,他们买了足足大半车的东西,十匹棉布,几匹藏青色布料,一大袋细盐,几盒府原精致点心,几匹有破损卖不出价的云绸和一些布店不要的碎布头,又给家里每人买了礼物。娘和四伯娘大舅妈二舅妈的是四款裹银花簪,虽不名贵却很精致,外婆的礼物则是一串佛珠,傅云杉特意请去庙里供奉了三天找主持开了光。给哥、爹和大舅的是砚台,四伯和六叔的是一身成衣,二舅的则是一把塞外匕首。小弟的是一柄木剑,小妹的是一朵紫菀纱绢花,姐的是一朵紫薇纱绢花,白昕玥的是一朵玉兰纱绢花。
堪堪塞下三个姑娘,司命没有选择的只能跟车夫坐在了前面。
他们是午时出发,翌日下午到的双河铺,傅云杉下意识的让车夫将马车赶去了王婶家,卸了东西,付了钱,车夫离开,几人才松了口气,坐在院里猛灌水。
王婶看着好笑,“怎么渴成这样?”
这一天的,为了赶路,她们可连水都没怎么敢喝,渴死了!
“……”傅云杉又猛灌了一碗,喘了口气,正想开口,门外传来傅半夏的声音,“春儿姐,我刚就瞧见那马车进了王婶家,里面的人我看的真真儿的,傅云杉肯定在里面,她姐去府原当了小妾,她坐着马车回来,肯定带回来不少好东西……”
傅云杉抬头看看王婶,王婶看看她,俩人同时起身将东西往屋里搬,一群人都反应过来,开始往屋里搬东西,刚放下最后一件,大门就被人拍响了,“王婶儿,你开开门,是不是我杉儿妹回来了……”
“杉你妹!”傅云杉没好气嘀咕,这一个个的真是阴魂不散!她刚回来还没喘过来气就来找事,真是闲的慌!
王婶拍拍她的手,去开了门,“哟,怎么是你们俩?杉儿刚回来,你们找她有事?”
“我们来问问剪秋姐怎么样了?”傅半夏从王婶身边挤进院子,看到傅云杉正坐着喝茶,当下就笑了,“杉儿妹,你可回来了,你不知道六郎哥和五叔五婶多担心你!对了,你姐怀上没……”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是掉进茅厕没有漱口吗?说话怎么这么臭?!”白昕玥听不下去了,上前怒斥道。
傅半夏这才发现有两个不认识的男女在院子里,再听到那女孩骂她不吐脏字,气不打一处来,上前扬手就挥了下去,白昕玥哪里想到这人二话不说就想打人,一时不察,被傅半夏打了一耳光!
“你……”
“你什么你?打的就是你!”傅半夏眯着眼傲然的瞧着白昕玥。
傅云杉奇怪了,傅半夏以前也嚣张可大多是借着傅迎春和傅琥珀,今天这情况……
她抬眼去看慢慢走进来的傅迎春,哟,这憔悴不少啊,几天功夫没见,她这是……因为贪欢纵欲过度了?
“你讲不讲理?”白昕玥皱着眉瞪傅半夏。
傅半夏嗤一声,“你算那颗葱?跟我讲理……”
“她是我娘的义女,我的妹妹!”傅剪秋走上前,淡淡的看着她,“你有意见?”
“哈?”看到傅剪秋,傅半夏似愣了一愣,随即笑出声,“我说剪秋,你不会看不上表姑父,跟这男人私奔回来的吧?”
“啪啪!”
傅云杉踩着板凳狠狠扇了傅半夏两记耳光,原谅她的身高,想打人爽,她只能这么克服差距!
欢快的从凳子上跳下来,揉了揉打疼的手,傅云杉笑的欢畅,“呀,夏儿姐,刚才你脸上好大一只蚊子,我看你说的正欢,只好出手帮你打死了……”
“傅云杉,你敢打我?”傅半夏捂着脸,张牙舞爪的要朝傅云杉扑过去……
耳边破空传来利箭声,她惊恐的看着一道白光朝自己的脖子飞过来。
“不要!”傅云杉一声惊叫!
下一刻,白光擦着傅半夏的头发飞过,削段她一缕发丝!
傅半夏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傅云杉忙探了探她的鼻息,确定人只是昏了过去没有被杀之外虚脱的瘫在地上。
傅迎春白眼一翻,也昏了过去。
司命皱着眉头看她,开口道,“她想打你!”
傅云杉摆了摆手,她打了人家,人家当然想打回来,他这动不动的就要杀人可怎么办?
“救命之恩报过了,你可以走了。”
再见不送!
男人的眉头皱的更深,看了白昕玥一眼,又瞧傅云杉,“你收留了她,我也要留下。”
傅云杉觉得自己要不能呼吸了,这样的保镖跟着她,不出一天,傅家那些人肯定能被他杀光!
“她和你不一样!”
“她是女的我是男的?”男人不解,清冷的面瘫脸上眉头高高挑起,解释着他此刻有多困惑。
傅云杉使劲抓了几把自己的衣角,深呼吸道,“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杀人!能不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