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远其人,虽没什么底线,但行事都有分寸。眼下欲火虽被撩起,但他尚存几分理智,一把从唐艳的手底挣脱开。
“你干什么。”他语气晦涩。
“先生,我……”
“离我远点。”丛远打断她,“我说了不碰你,就不会碰你。”
唐艳张了张口:“可是你给了我这么多钱……”
丛远目光如炬,闷出了一身汗:“这就是你会的?”
“……什么?”
“这就是你会的?”丛远冷笑了下,“你心里觉得自己也就这个身体有价值了,所以别人稍微对你好点,你就拿你的身体回报?”
唐艳愣住。
丛远不耐地掀开被子,翻身下床:“我说了不会上你,就不会上你。你自己把握分寸,别再做这种下贱的事了。”
“……要是想报答我,还不如我拍你的时候你表现得好些。我不缺上床对象,但我缺个谬斯。”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卫生间门被“砰”地一声关上。
唐艳听不懂“谬斯”是什么。
她只觉得这个男人和她在这个小城里遇到过的其他所有男人都不一样。他不是情欲的奴隶,他懂得轻易脱身。她见到过太少太少这样的男人了。
唐艳在床上直愣愣地发了很久的呆,末了又钻回被窝里躺下,背对着床上另一个枕头,听着卫生间里哗哗的流水声,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只是心里,她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些东西。
他应当是个过客。也只是个过客。
——
第二天,唐艳难得睡到早上十点才起来。窗外天色大亮,她刚打开手机上工,就接到了方姐的电话。
她报了个地址,让唐艳下午两点过去。唐艳木木地应下,挂了电话,见时间还早,便琢磨着要不要回一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