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哥儿收回目光,问道:“这会儿歇午觉,母亲可是病了?”
“没有。”春雁笑着指了指侯爷:“下午在后院里忙棚子里的事,这会儿累了就睡着了,敏爷不用担心!”
敏哥儿乖巧的点点头,背着小书包带着二铨就回了自己的房间,他铺了纸在桌子上,回头问二铨道:“二铨,你说母亲很想让那些三七成活?”
二铨憨憨的,似懂非懂道:“说不好,不过我娘说过,夫人两个庄子收成都不好,连庄子里佃户都养不活,夫人今年开年免了那些人的租子,可有的人还是饿着没饭吃,夫人一定是想尽快在庄子里种收成好的东西,让那些佃户能吃饱饭。”
原来是这样。
敏哥儿一顿,忽然将手里的毛笔放下,对二铨道:“你不是要去医馆帮忙吗,那快去吧,这两天听说天益在馆子建了新柜面,你早些去也能帮上忙。”
二铨正想去,听敏哥儿这么一说,立刻点头道:“那行,我先出府了,明儿一早过来。”
“去吧!”敏哥儿催着二铨离开。
他自己则蹑手蹑脚的出了门,见春雁守在门口,便笑着过去道:“我想吃你做的药膳粥。”春雁一愣,敏哥儿很少对她们提要求,不由一喜笑着点头道:“是上次做给夫人吃的那种吗?”
敏哥儿不知道哪种,胡乱点头:“是!”春雁满脸的笑容,回道:“那敏爷稍等我现在就去做。”说着往另一边的耳房去,敏哥儿一愣道:“厨房在那边。”
“我去喊春柳过来换奴婢,夫人在休息,不能吵着她了。”
“没事,我进去守着吧。”敏哥儿点着头道,春雁有些不放心还想说什么,可一见敏哥儿已经负着小手跨进了房里,她顿了顿又想到食材都是现成的,她不过一会儿就能回来,笑了笑便转身去了厨房。
敏哥儿看到春雁去了厨房,院子里守着的婆子和丫头没人注意到他,他便轻了手脚朝次间里探了探头,随即转身进了析秋的卧室,又跑去了净室。
析秋躺在,迷迷糊糊间就听到啪嗒啪嗒有水落在地上的声音,她猛地睁开眼睛来,就看到敏哥儿小小的身体,正抱着一个有他半人高的木桶进来,走的很不稳跌跌撞撞的,一边走里面的水便顺着桶口溅了满地的水花。
他自己也是,满身的水。
析秋皱了皱眉,却没有说话眯着眼睛去看他想做什么。
就见敏哥儿端了木桶放在软榻边上,然后擦了脑门上的水,又拿了桌脚上春雁用来抹桌子的抹布擦了擦自己衣服上的水渍,跑回来蹲在析秋的面前的,小心翼翼的去搬她的脚。
一边观察她的神色,一边轻轻的去脱析秋穿的鞋。
脱了鞋又去脱袜子,发现析秋还没有醒过来,悄悄的舒了一口气。
等两只脚上的鞋袜都脱了,他又将木桶朝里面推了推试了试水温,才将析秋的脚放进去。
原来是给她泡脚。
学着析秋给萧四郎洗脚的手法,在她的脚上捏了一通,但因为力道和手法不对,析秋终是忍不住痒睁开了眼睛。
敏哥儿见析秋醒来便是一愣,父亲不是每次都睡的极香,怎么母亲反而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