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恨丹青废画工,不须求异只须同。玉容不及寒鸦色,故托缁尘异汉宫。”
…………
足足有几十次,每一次红花传到顾轻寒手里,鼓声就停下。随着鼓声的停下,顾轻寒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吟出了一首,并且一首比一首好。
这下子,所有人都不淡定了,连大肥鸟都不淡定了,虽然她不大懂诗词,可是看着顾轻寒嘴巴念来念去,还是鸡冻了,这货,怎么这么腻害,张口成诗。
更不淡定的是,为什么每次红花传到她手中,就停了下来,凌小姐不是故意的吧?
大肥鸟后面这个疑惑,是在场所有人的疑惑,这明显就是凌小姐在玩顾小姐,不然,怎么可能传了几十次,次次都落在顾小姐手中。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顾轻寒最后吟道,而后一把将手中的红花扔了,有些不悦的瞪向凌绯夜。
什么意思嘛,拿她当猴耍是不是。
本已被顾轻寒劈得淡的众们人,这次再也不淡定了,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这这这,她这句,不是道出了前人所有的争论吗,这个顾小姐到底是什么人,这才是真正的才华横溢,她们这些人在她面前算什么?虾米吗?
林芳靠在树边的身子也正了起来,疑惑的看着自家陛下,什么时候听说过陛下有这等才华的?
“咳,这个,实在抱歉,凌某逾越了。不过,顾小姐的才华,凌某人,实在甘败下风。”凌绯夜回过神后,有些尴尬的道。
“真的抱歉,顾小姐大人大量,就别生凌某人的气了好吗,凌某……”凌绯夜真的慌了,刚刚确实是她太过份了,不过这个顾小姐给她的震撼实在太大了。
最开始几首还好,越到后面,一首比一首厉害,她就像是无底洞一样,永远也挖倔不完。
“顾,顾小姐,您也别怪凌小姐了,凌小姐也是无心之失,实在是您才华太好了,让我们,我们都忍不住想要更加深入的了解您的潜力有多少。”郭佩佩将自己衣服宝贝似的再撩了一撩,劝解道。
“是啊,大家都是朋友,别生气了,不然顾小姐也让自罚三十首诗。现场自罚,哈哈……”
“饶了我吧,三十首,三首我都憋不出来,我现在脑袋里面,想的全部都是顾小姐刚刚吟的诗。”凌绯夜摊手作饶。“不过了表示刚刚对顾小姐的失礼,顾小姐想要怎么罚,凌某都愿意接受。”
“呜呜呜呜……”
顾轻寒还未发话,一声震天的哭声在旁边响了起来。
“怎么了,小暖。”
名为小暖的女人痛声哭泣起来,鼻涕与眼泪和成一团,滴哒滴哒往下掉,随着她张大嘴巴,痛声哭泣,有不少鼻涕都直接滑进嘴里。看得顾轻寒又是一阵恶心。
“科考科考,你们一个个都那么有才华,什么时候才能轮得到我,我今年是不是又要泡汤了?”
“不会的,小暖你从家乡一路考到帝都,只差最后一关,能考到帝都的,怎么可能会差到哪里去,自信点,一定能高中的。”
郭佩佩嘴里安慰着,心里却一点底也没有,能不能参加科考,都不一定呢。
“怎么高中,我到现在连推荐信都没有,人家怎么可能会让我参加科考。呜呜……”
晴小暖的这话句,无疑说中的大家的心事,流国的科考,贵族子弟除外,一般的平民百姓必需要有四品以上官员的推荐信才可参加科考,没有推荐信,便没有资格进考场。
往年来参加科考的地人,都要去四品以上的官员府上拜访,以求得一张推荐票。
“我也没有推荐信,我家夫郎,还有老母亲,老父亲,都在等着我高中,等着我光宗耀祖,可是我来到了帝都后,四处拜访,因为没有多余的闲钱打点,四处碰壁,人家根本不肯给我推荐信。”一个女子低沉着声音道。
“我也是,家里本来就穷,还要供我上学堂,娘亲早逝,从小就是我爹一把拉扯到大,为了给我路费,将家里唯一的一头牛都卖了,又到处跟乡邻借银两,如果这次没有考中,只怕……为什么,满怀一颗抱国的雄心壮志而来,得到的,却只是冷眼……”又一个女的低低哭泣起来。
“我还不是一样,来帝都科考了几次,次次都因为要不到推荐信,失魂落魄的回家,这是最后一次了,如果再要不到推荐信,这辈子都不来科考了,我家为了这次的科考,连房子都卖了,别说三餐,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我爹娘,身子又不好,也没钱医病……”
“我也是,我从十八岁参加科考,如今我已六十八岁了,这么多年,只有三年前,左相大人给了我一个推荐信,其它每年都是失望而归,可是那一年,我却没有把握好,落弟了……科考了半辈子还多,也累了,这次如果再考不过,以后也不来科考了……”
“听说,今年打理关系的银两又上涨了,涨到了八百两一个推荐信。八百两啊,足够我们一家安乐无忧的过一辈子了。”
“什么,居然要八百两了,昨天不是还五百两吗?”
“你不知道吗,一天一个价位在涨,明天肯定要上千了。”
“真要有八百两,我们还来考科举干嘛,在家乡都是富翁了。”
“那倒也不是,咱们来考科举,不就是为了报国,为了百姓吗。”
气氛在这个时候降到最低点,这里除了凌绯夜外,其它人皆是贫穷百姓,个个都攒不到银两去通关系。
顾轻寒心里也阵阵抽紧,流国的科举就是一大弊端,贵族子弟可以直接参加科考,而贪穷百姓只能通过推荐信,本就贫寒,哪来的银两疏通关系。
真正的人才,大多都是从贫穷百姓中出来的,只有穷过,体验过贫穷,才知道民生的疾苦,左相路逸轩就是一个道理。
就在最低沉的时候,一道不屑的声音冷冷的传来,听到这个欠揍的声音,顾轻寒第一个反应就是,段肥猪来了。
果然抬头一看,就是段肥猪带了一票的护卫趾高气扬的站挑恤着。
“一群穷光蛋,也妄想科考,门都没有,老子告诉你们,就你们那穷酸样,哪来的滚哪去。”
“段小姐,请你放尊重一点,科考凭的是真实本事,而不是穷富。”郭佩佩一把上前,指着段影喝斥。
“唷呵,我以为是谁,原来是你这个邋遢女啊,怎么,还想进衙门大牢,接着住阵子是不是,老子随时成全你。”
“你……”颤抖地指着她,凭什么,凭什么她可以如此目无王法,难道就因为她母亲是帝师吗?
“你什么你,老子告诉你,今年的状元,榜眼,探花等等名额,早就已经内定好了,你们一个也休想得到。”
顾轻寒听到这句,身上骤然一冷,如刀锋般的目光抖然射向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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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宠之卿本妖娆》/顾南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