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乔氏愿意给梁通机会,愿意给女儿的姑娘时光添些回忆,左右都订了亲的。
既有心纵容,歇息一晚后,第二日梁映芳傅容撺掇傅宛一起去放风筝时,乔氏也劝道:“宛宛去吧,你们几个姑娘都去,有你们哥哥守着,尽情玩就是了。”
“娘,我想帮你看着弟弟。”傅宛恳求地道。真去了,梁通肯定也去的,母亲怎么……
乔氏故作不懂:“官哥儿我自己就能哄,不用你们惦记,你们玩得开心,娘才高兴。”
她明白,女儿其实也愿意的,期待又害怕,只面子上搁不住,不敢踏出那一步罢了。若梁通是个滑头的,乔氏才不会把女儿推出去,可她太了解梁通,最多摸摸小手,那都是促进感情的小情.趣,不碍事,况且乔氏有点怀疑梁通有没有那个本事单独跟长女说上话。
乔氏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单梁通一人,还真堵不住有心躲他的傅宛。
可架不住有人乐意帮忙啊。
梁 映芳不用说了,傅容也有心成全。她一直觉得姐姐太注重规矩,这是好事,但在夫妻相处上头,有时候太过规矩反而容易让男人扫了兴致,生出花花心思。当然,傅 容不是说男人碰丫鬟纳妾都是正妻的错,在她眼里男人大多数都是靠不住的,但两人既然过到了一起,何不努力把日子过好呢,稍微纵容男人一点,可能就断了他找 别人的念头,最后还是自己享受甜头不是?
这也是她出嫁前母亲教她的道理。
嫁过两个男人后,傅容更是深信不疑,痴情如徐晏,也会为她的某些花样欣喜若狂,冷漠如徐晋,还不是从一个月来一次变成了一个月好几次?回想徐晋出征前对她说的那句给他写信的话,傅容有种感觉,若不是徐晋早早死了,这家伙未必不会被她吃死。
故而到了放风筝的地方,傅容梁映芳故意扯着风筝往远处跑,傅宛做不来这种事,只能慢慢走。等她发现自家哥哥不知收了梁通什么好处也前去陪妹妹的时候,不由后悔怎么没把小妹妹拉过来,若是小妹妹,绝不会坐视梁通靠近她的。
“宛宛,你好像长高了。”
身后响起男人微哑的声音,傅宛咬咬唇,牵着风筝往前走。
她走,梁通就跟着她走,只是他步子大,没走两步就跟她并了肩……
湛湛蓝天下,少年高大挺拔,姑娘亭亭玉立,轻声细语说着外人听不到的悄悄话。
前面拐角处,傅容回头看了一眼,“梁大哥心满意足了,可怜我回去肯定要被姐姐责骂。”
梁映芳拍拍她肩膀:“放心,九月我叫哥哥给你包一个大封红。”
傅宸冷哼一声,停住脚步道:“就在这等着吧,给他一刻钟的功夫,一会儿咱们就折回去。”
梁映芳有心为哥哥多争取些时间,听前面有流水声,拽着傅容道:“听到没?那就是我跟你说的玉龙溪了,上次我来的时候设了个陷阱,咱们快去看看,兴许抓到鱼了呢!”
傅容本就不想在这儿干等,闻言就随她去了:“只听说在土里挖陷阱的,河里怎么弄啊?”
梁映芳并非诳她,兴致勃勃地跟她讲起自己的本事来。
傅 宸瞅瞅两个小姑娘,再看看那边挨得越来越近的梁通二人,犹豫片刻,高声嘱咐道:“你们俩去去就回,别在那耽误太久!”此地离梁家庄子很近,梁映芳常常过 来,对这里十分熟悉,再加上她会功夫,傅宸就不担心两人会出什么事,他更担心的是梁通占二妹妹便宜。说话可以,想动手动脚,没门!
他在原地守着,手里拿着两个小姑娘塞给他的风筝,傅容二人则快步去了玉龙溪边。逆流往上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梁映芳突然加快步子,低头瞅瞅,肩膀瞬间垮了下去:“没抓到鱼!”
傅容凑近了看,发现梁映芳布下的网子破了一个大洞,忍不住笑话她。
正商量是立即回去还是用残破的网子试着兜鱼呢,对面林子里突然走出来一个身影,穿竹青色春衫,一手提水桶一手持鱼竿,袖口挽起,露出一段白皙如玉的小臂。往上看,只见麦黄笠帽下,少年面容清隽,桃花眼里满是惊喜:“你们怎么在这儿?”
嘴里说着你们,眼睛可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傅容,似有无限柔情.欲诉。
作者有话要说:佳人要写一场别开生面的英雄救美,现在只是开幕,大家不要催哦,嘿嘿嘿。
肃王:救美就救美,搞那么多明堂做什么?
佳人:我愿意你管得着吗?
肃王:小心我罢演!
佳人:我有说英雄是你吗?
肃王:……亲妈……
☆、第39章
徐晏是信都城第一佳公子,齐策次之,但若单比眼睛,齐策要胜出徐晏三分。他那一双桃花眼,随意瞥过来一个眼神都像是别有深意,真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谁时,眼里便仿佛蕴含了三生三世的柔情。
傅容没体会到柔情,只觉得恶心,巴不得躲他远点,然伸手不打笑脸人,特别是齐竺毁容后,傅容身为好姐妹,对齐家人要更客气一些才是,毕竟厌恶齐竺如梁映芳,再提到她语气都缓和了许多。
因此她惊讶地回道:“我们过来放风筝,齐大哥,想在这里钓鱼?”
小姑娘娇娇俏俏,白衣绿裙,宛如林中一朵娇妍花朵,齐策年后一直抑郁的心情终于得到些许纾解,望着傅容明亮的眼睛道:“是啊,在庄子上读书累了,出来散散心,刚刚恍惚听到你们在商量钓鱼,我把东西借你们如何?”
梁映芳悄悄扯傅容腰侧衣裳。
傅容神情不变,回头瞅瞅天上飞的蝴蝶风筝,朝齐策客气一笑:“怎好打扰齐大哥散心?我跟映芳只是过来走走,姐姐还在那边等着呢,齐大哥清心钓鱼吧,我们先回去了。”
说完转身往回走。
齐策嘴角笑容淡了,望着傅容背影,心头接连升起失望疑惑和恼怒。
她到底想怎么样?
他如她所愿,放弃傅宛了,元宵节那晚,为了哄她连累妹妹受苦,知道她贪玩好动,他又特意赶过来陪她,她居然没说上几句话就要走?
欲擒故纵吗?
手悄悄攥紧,正犹豫要不要跟上去,前面姑娘忽的顿住脚步,齐策没来由一阵紧张,迅速低头,似是要将手中东西放下。
“对了齐大哥,阿竺现在好些了吗?”傅容侧过身子,担忧地问,“前两次过去探望,阿竺都不肯见我们,我心里实在难受,当初若不是我四处乱跑,咱们就不会散开了,阿竺也就不会出事。”
越说越愧疚,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