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一个月了,把你的课业交上来。”姚若溪说着拿出了长针。
王祖生顿时抖了抖身子,僵着小脸把做了一小半的课业拿出来给姚若溪检查。
姚若溪让他坐下,直接在他旁边坐了,一点一点的翻查他的课业,大字小楷,让抄录的内容,写的成语,没有一个完成的。
不时屋里就响起王祖生的嚎叫,他即使穿着厚棉袄,也挡不住姚若溪扎,还都是扎最疼的地方。想跑又被点了穴道。
小四捂着耳朵,笑嘻嘻的看着,“小舅舅!你应该早想过今儿个的。要是早早的写完了课业,也不会现在眼泪哗哗的了!”
王祖生想擦擦眼泪都不行,腰上又传来一针钻着似的疼,他嗷一声,眼泪掉的更凶了。
等姚若溪扎够了,才解开他的穴道,“把你课业用休息时间完成,正常上课不会等着你。”
王祖生呜呜的哭了一会,扭头去看王玉花和姚满屯几个,屋里早没了人影,听见他杀猪一样的嚎叫,都去忙自己的了。王祖生浑身一个激灵抖了又抖,自己去厨屋倒了热水洗了脸,抹了点膏脂,就吸着鼻子红着眼过来做没有完成的课业。
排出新的课表,十七这天,狗儿领着妹妹小翠和小巧也过来上课。
瑾哥儿没事儿也凑在旁边好奇这看看那摸摸。
王玉花则开始准备瑾哥儿抓周的东西,文档四宝书本算盘什么的都要准备齐全了。
因为是和姚若溪同一天过生儿,所以这天一早,姐弟俩都换上了一身喜庆的衣裳,瑾哥儿是大红袄子,头上戴着兔子头帽子,脖子带了金项圈挂着一把长寿平安的金锁。姚若溪的是紫红色绣折枝梅花长袄,挽起的头发戴了个巴掌大的赤金镶珠的花冠,几乎盖了半边头发,看着利落中透满贵气,这是严如卿新送来的。
程氏和王三全也早早的过来了,同来的还有王元荣,王轲,王宝柱姐弟。
这边老宅和三房,四房的人也都过来了。
不时段浩奇和姚若霞,王铁花一家也都来了。
王金花一家竟然也来了。
看着姚若溪的妆扮,纷纷夸赞。
“底下可没有这样式的首饰,这做工一看就精致绝美,表妹这花冠是若霞送的吗?”雷婉笑眯眯的过来,伸手摸了下,满眼羡慕。
“不是呢!”姚若溪看来了不少人,没有细回她。
雷婉也知道自家跟这个离的最近的三姨家关系不好,被冷落也只抿了抿嘴,目光委屈的看了眼赵书豪和王金花几个。
赵书豪还要借着姚若溪家搭上于家,进京赶考至少行个方便。所以王金花也不好说啥,微微摇了下头,继续笑看着。
雷婉也是知道的,并没有让王金花几个替她出头的意思,不过博一下同情,也让自己在家里日子更好过些。
很快时辰到了,两张桌子对在一起,上面摆满了各样东西,姚满屯把瑾哥儿抱到桌子中间。
周围的众人都笑着提醒抓毛笔,抓书本,抓银子的。
瑾哥儿看了一圈,里面有个胭脂盒,很是漂亮,爬过去一把抓住咯咯直笑。
噗嗤——
接连响起几声嗤笑声,姚满屯脸上也有些搁不住了。王玉花脸色难看的想给瑾哥儿夺过那胭脂盒。
其实抓周的小孩子都是凭着感官去抓的,瑾哥儿抓完了胭脂盒,见都喊着让他抓,他自己也咧着小嘴直笑,“抓!抓!”
“把手里的扔了!扔了!”王玉花看着小儿子傻呵呵的,不由着急。闺女家也是算了,小子家的抓个胭脂,长大了能干啥?在脂粉堆里混吗?
瑾哥儿却不松,不过左右看了又看,见个青青的萝卜,带着樱子也很是好看,看了看,也伸手捞过来。
“瑾哥儿抓个官印!”姚文昌叫好。
众人才看见,摆着的萝卜是刻成了官印的样子,纷纷恭贺姚满屯和王玉花,“以后肯定是个当官的!”
“权势美人一把抓啊!”
王玉花总算挽回些面子,撇了眼之前嘲笑的许氏和毛氏,暗哼一声,笑着抱了儿子,吩咐罗妈妈和方妈妈把东西都收了起来。
来的人多,村里的人是没请的,只有姚正仁家和姚壮实家,朱氏和姚二兴也来了。老宅和三房四房的人,加上王金花一家,王铁花一家三口,王三全一家三口,姚翠芬一家几口,姚丽芬一家三口,朱敏儿兄妹,王元荣几个。足足摆了六桌才勉强坐完。
姚若溪是不喜欢这样操办的,瑾哥儿周岁,也不能寒酸了,从长青酒楼请的厨子来做的饭。
一顿饭闹哄哄的吃完,玩闹大半天的瑾哥儿已经困的睡着了。
送了众人回去,朱敏儿却难得的也回了家,朱孝生却留了下来,“表哥今年要下场,我也跟表哥下场试试。还有些学问想跟表哥讨教一下。”
姚若阳撇了眼姚忠举和姚及第两个,不禁笑道,“表弟真是说笑了,我也刚念两年书,下场也是就是试一下手,明年正式去的时候不会那么怯场。现在天天都挑灯夜读,连吃饭时间都是挤出来的,又哪有时间跟表弟讲学问的事儿。”
朱孝生面上僵了一瞬,又道,“一个人闷头读书哪能读出啥成效来,几个人一块有商有量的,时常互相切磋一下,进益也更大!”
“我喜欢一个人。”姚若阳笑的很是和善有礼,却不容置疑的拒绝讨教切磋的事儿。最后的冲刺阶段,他可不想演变成给几个堂哥表弟讲历届考题怎么答,变成他们的夫子辅导他们功课。
苗氏看着要说话,姚若阳转头问姚文昌,“小叔明天啥时候走?”
“明天卯时就走,也好到昌州歇歇脚。”姚文昌回了句。
苗氏听着看了眼小儿子不再多说,就先回老宅了。
王三全和程氏已经走了,王元荣还没有走,一整天闹哄哄的,他都还没来得及跟姚若溪说话。
见他等着,姚若溪朝他走来。
王元荣随手拿了自己的披风跟她到了西院花园,把披风给她披上,“我明天就走了。”
“给师兄的信我已经交给小叔了,你们到了那就去找师兄安置吧!赶考的学子肯定不少,去的晚了连城外客栈都人满为患。我师父那里,你们先不要去拜访了,不少人都盯着神医馆的。”姚若溪说着在亭子里坐下。
去了京都要依靠于晋然,让王元荣心里很是郁卒,可他也只能听着,不然就算有钱,去的晚也没地方住。点了点头,掏出一副翠玉耳坠,“这个才是生辰礼物,我给你戴上。”
姚若溪穿过来的时候就有耳洞了,连王小溪的记忆里也没有,王玉花说是周岁的时候就扎上了,只是她一直不习惯戴这些,觉得忙起来就不方便。今儿个也才戴了一副小小的珍珠耳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