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清心殿的大门被打开。
韦太后带着韦柔、吕纯等人,浩浩荡荡进来,等候重华回宫,好给他庆生。
钱姑姑等女官忙里忙外安置韦太后等人,钟唯唯并不掺和这些事,只带着又又安静站立一旁,等候韦太后传召。
韦太后坐好,第一件事就是让又又过去。
把他拥在怀里,亲热问道:“又又打算送你父皇什么礼?”
自从又又在万安宫装病为钟唯唯解围之后,韦太后突然消停下来,不再折腾他,十分温柔和蔼。
又又虽然还警惕着,也能勉强回答她一两句话了:“回皇祖母的话,是一幅字。”
韦太后挑眉,环顾左右,笑道:“哟,居然会写字了。拿来看看。”
钟唯唯亲手把又又写的字送上去,是一幅“寿”字。
笔触稚嫩,也没什么新意,但在又又这个年纪来说,已经算是很不错。
“是你教的?”韦太后言笑晏晏,眼里精光闪动。
得到钟唯唯的肯定后,笑容越发灿烂,看着吕太贵妃道:
“不愧是一代大儒之女,先帝亲封的起居郎,小小儿郎,刚来时话都不怎么会说,落到她手里,居然也像模像样了。”
吕太贵妃瞅一眼钟唯唯,皮笑肉不笑地道:“我竟不知,什么时候内廷女官也可以做皇子的启蒙师父了。
难道不应该是由陛下亲自开蒙,或者挑选外朝名师大儒来做吗?”
吕纯笑而不语,已经“改邪归正”的韦柔立刻为钟唯唯开脱:“兴许是陛下安排的呢,对吧?钟彤史?”
说起这个事来,钟唯唯还真没得到重华的首肯,不过是心血来潮,又又想学,她就教了。
过后重华也没说什么,还主动让钱姑姑送来了他小时候用的笔。
只是堂堂皇长子,若是由她这个内廷女官,而且还是掌管后庭燕亵之事的彤史开的蒙,说出来很不好听,也显得重华不够重视又又。
她毕恭毕敬:“不过是小孩子胡闹写着玩儿的,正式启蒙,要等到皇长子六岁之时,陛下亲自开蒙。”
吕太贵妃嗤之以鼻:“依我看,胡闹的不是皇长子,而是你这个彤史吧?
话说回来了,你领着彤史的俸禄,成日都在做些什么事?弄茶叶?教皇子写字?不务正业!”
吕纯捏了吕太贵妃一把,含笑道:“不知钟彤史打算献什么礼物给陛下庆生?”
钟唯唯的礼物是一本经过她修正重抄的古茶经,装裱整齐了,挑个好盒子装着,看上去倒也像模像样。
她轻描淡写:“回贤妃娘娘的话,不过是一本书而已,不值钱,也不值得提,勉强遮手罢了。”
韦柔便道:“什么书?可否让我看看?”
韦柔在明面上算是钟唯唯的“救命恩人”,钟唯唯不好当众拂她的面子,当即一笑,让小棠把书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