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子揉揉她的发顶,低声说:“傻子。”
稻穗动了动,睁开眼睛,看到一张全然陌生的脸,张嘴要哭。
禾苗赶紧擦去眼泪,接过去,轻声哄着,用脚踢踢他:“给我们找个睡觉的地儿。”
圆子推开他自己的房门:“当然是这里,我建了个夹层,时间仓促,陈设简单了些,不过胜在清净。”
他在打通院墙开包子铺的时候,趁机做了这个夹层,目的就是为了方便行事。
这回正好给稻穗住,省得小孩子家不懂事哭闹,容易让人生疑。
夹层里只有一张小小的床和简单的桌椅陈设,空气却是流通的,很新鲜。
禾苗哄好稻穗,将她放在小床上等她睡着。
圆子就坐在一旁守着,他将她的手放在他的掌心里,五指交叉,来回捏握。
细细暖暖的热意在掌心间传递,目光交接处多了些从前不曾有过的东西。
禾苗抿着嘴笑,有太多的话要和他说。
稻穗很快就睡着了,二人一起走到外面,也不掌灯,就坐在窗前,沐浴着融融的月光低声交谈。
来龙去脉尚未说完,梁君等人便来复命。
百尺不见了。
他走得很仓促,衣物全都没带走,但是仔细了查看,那些留下来的东西并没什么价值。
禾苗苦笑,她当时绷得太紧,见到圆子突然出现,第一个反应就是跟着他离开,带稻穗去安全的地方。
等到后来想起,却是已经迟了,真的是太遗憾。
“他很可能知道我父亲的消息。”
圆子安慰她:“不怪你,你带着稻穗多有不便,安全第一。”
回头发现梁君仍然站在远处不动,便皱了眉头:“还有事?”
梁君腼腆地笑:“没事,就是觉得能再次见到安然无恙的禾苗很开心。”
圆子听他叫“禾苗”,眼睛一瞪,非常生气:“你说什么?”
梁君恍然明白过来,自责道:“一时高兴忘了形,何姑娘,何姑娘……我去告诉半夏叔……”找个借口,一溜烟跑了。
禾苗推圆子:“你干嘛?这样板着脸。”
圆子很严肃认真地注视着她说:“不干嘛,就是不高兴有人叫你小名。苗苗,以后你的小名,只有我和长辈能叫,其他人都不行。”
禾苗瞪大眼睛:“为什么呀?一段时间不见,你竟变得如此小气了?”
圆子轻嗤,抓着她的肩头,将她掰过来对准他,一字一顿地道:“我一直都很小气,只是为了让你开心,怕吓坏了你,让你逃掉,因此不得不大度。”
她和许南关系微妙,他嫉妒得发疯。
男人们的目光追随她的身影,他骄傲,但同时也很嫉妒。
“这一次,我不会再放你走。”圆子发誓一样地说完,低头狠狠吻上了禾苗的唇。
禾苗的心犹如被重锤击中,同时又好像唱起了歌。
她快乐地搂住圆子的肩膀,吻了回去。
她一定能找回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