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有这种人,通常都是弄死了事,没一个全身而退的。
圆子此举,无异于送死。
没人敢为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刘爵爷求情,唯一能求的萧杨不在内宅。
他们呆呆地看着圆子,有人觉得他很好,有人觉得他该死,有人觉得他怎么还不去死!
消息很快传到顾舟、禾苗耳里,顾舟的脸白了,他向禾苗保证:“事前做好了准备,万一不行就抢人,能保平安的。”
禾苗若有所思,圆子在赌。
魏紫昭那么多男人,就算圆子外貌十分出众,那也不能光靠这个就得到她的欢心,何况,他本来就不打算和魏紫昭有那种事,靠近只是别有目的。
他真的很大胆,不过禾苗很喜欢。
她笃定地说:“你不要急,他有分寸,若他就连这样一件事都办不好,又如何能指望他成大事?”
虽是如此说,顾舟还是再次加强了准备工作,经过上次的事,他不敢再赌了。
正院里,死一样的沉寂。
魏紫昭和圆子对视许久,最终她用力甩开圆子的手,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不能塌下腰,那就一直挺着!来人,关门放狗!”
拴狗的铁链声叮咚作响,恶狗刚劲有力的狂吠声吵得人耳朵嗡嗡作响,有几个胆小的男宠被吓得瑟瑟发抖,挨挨挤挤地缩成一团。
百尺沉默地注视着圆子,圆子谁也没看,他只是脱去宽大的外袍,从怀中掏出一副牛皮护腕,将袖口扎起,再紧一紧腰带,平静地看着魏紫昭说:“殿下许我杀狗么?”
百尺注意到,他的自称,一直以来都是“我”,一点谦逊都没有,而魏紫昭一直就像没听出来似的,由着他乱来。
而此时,魏紫昭也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只要赤手空拳你能办到,那你就去吧!本王要警告你,这些狗是吃死人肉的,牙齿可毒了,被咬破皮也可能会死的。你确定要斗?”
圆子微笑着说:“殿下,要挺直腰杆做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斗,就是为了让腰杆可以挺直,不斗,就只能塌腰。倘若我能斗过这些恶犬,还请殿下许我直腰做人。”
魏紫昭虽然心灵扭曲残忍,但她也是一代枭雄,对于这种有骨气的人,她是由衷欣赏的,同时,也有一种变态的征服感。
比如说,用恶毒的手段逼迫萧杨屈服;比如说,看着这个年轻漂亮、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送死,自动塌腰,她都很喜欢。
她笑着说:“许。你若赢了,本王许你见到本王不下跪,敬你如士,与你礼遇尊重;你若输了……”
她恶毒地笑了一下:“你会死无葬身之地,求饶也是可以的,但我会用狗链子把你拴在身边,让你像狗一样匍匐在我的脚边,我会让你舔我的脚,懂?”
十二条又大又壮的恶犬被牵了进来,它们事先都挨了鞭打,此时狂躁暴虐,双眼通红,叫声几乎可以将屋顶掀翻。
没人认为不知天高地厚的刘爵爷能赢,就连百尺,也忍不住攥紧拳头,忧心忡忡。
圆子仍是淡淡微笑:“我知道了,倘若我输了,我会求死,不会麻烦殿下的。”
他走到了院子中间,而那十二条恶犬,也被松开了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