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芊墨话出,凤璟拦腰抱起她,飞身离开。
阴嗜飞身追去,“凤璟,你别给我跑…”
蔺毅谨:…。阴嗜就这么走了?他要怎么回去?男人,真靠不住。想着,转头,看着站在一边的凤英,有些尴尬。
凤英面无表情,“蔺公子喜欢抱着,还是背着?”
蔺毅谨:…。不会飞伤死了!
*
“下官已询问过,当时目睹柳氏出事的一些人,他们口径一致,均言;巳时,在柳氏和其婆母在街上挑选东西时,被一个突然窜出来的小丐撞到,肚子遭受小丐重撞,在被推开之时,又直面撞到拉车架子上,两次撞击,孩子受到重创,柳氏当即晕倒。送往医馆的途中,已开始出血。”
“其二,下官对医馆内跟柳氏有过接触的人,也都进行了询问,探查。医治柳氏的大夫王吉言,柳絮死于失血过多。对这一结果,同行的衙医也认同,并查看了王吉给柳氏开出的药方,经衙医确认,并无问题。”
“但,衙医却发现柳氏的失血有异常,但是药方却无问题,如此,下官怀疑有人在药上偷偷动了手脚。当即对煎药的伙计进行了询问,他矢口否认,表示不知。但其后我们在医官的水槽中找到的药渣中却发现了一味药,此药的作用竟是通血,去淤的。而柳氏当时的情况确是恰恰相反,她需要的是止血,补血。而这或许也是致使柳死丧命的关键。”
“综合以上,下官可以确定,柳氏的死绝对不是意外,而是一场有计划,有预谋的蓄意谋害。现在下官已命人述写了那名小丐的样貌,派人极力寻找,务必尽快找到。医馆的人也已全部监查中,不遗余力,势必早日找到主谋之人,将其绳之于法。”
凤璟听完,淡淡点头,“张大人辛苦了!”
“不敢,这都是下官职责之内的事。”张源垂首,拱手,本分道。
“本郡王正在反省之中,你管辖内之事,本郡王不予过问,张大人自管去查,不用特意过来跟本郡王报备!”
“是…”
“嗯!下去吧!”
“下官告退!”张源躬身离开。
反正无论张源探查出什么结果,都不会影响蔺芊墨对那该死之人的惩治。只是,由官府的人出面,理所当然闹得更大些。既是为人讨回不公,我为何要偷偷摸摸的,暗中处死你,是不是对你太好了些!所以,闹大了才能更好的让他们感受一下,临死前夕是什么滋味!
走出璟家老远,张源才挺起身子,长长吐出一口气,抬手抹去头上的汗珠。面对凤郡王让人太有压力。身份太高,长的又太俊…让人怎么都不敢抬头去观望呀!万一晃了眼,太要命了。
跟在张源身后的近侍,低声道,“大人,你还好吧?”
“嗯!”张源点头,心里腹诽;除了心跳还有些不稳,其他还算好。
“大人,郡王爷怎么说?可有怪罪?”
“郡王爷英明神武,岂会随意怪罪人。”
“大人说的是!”
张源点头,心里却是若有所思。本以为听了他的禀报,对于怎么惩治主谋之人,郡王爷会给个明确的答案,可没想到凤郡王竟然直接不再插手的意思。
张源在探查案子的同时,也不忘探查凤璟,蔺芊墨跟那亡命夫人之间的关系,交情!确定郡王妃跟柳氏关系亲近。张源就差不多知道这事儿要怎么办了。
而且,郡王妃吩咐的时候,连不忘交代他找衙医和仵作,想来郡王妃对于柳氏的死,心里肯定是不愉的,也肯定也是看出来什么。或者是郡王爷已经看出了什么。
如此,分明是上了心的,也势必是不会放过凶手的。可现在,郡王又不打算过问了,这…。
不过,不管如何,凶手是绝对不能放过。不然,就是他的过失。反正,郡王爷如何也不会站站凶手这一边就是了。确定了,没什么值得犹豫的。
张源凛然道,“为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此事给我好好的查,找到那主谋之人绝不能轻恕,我管辖之内,绝不容如此残狠之人。”
“是!”
“柳氏的死因可派人告知柳家和贺家了?”
“回大人,都已说过了。”
“嗯!”
“请…请问你可是知府大老爷?”
听到声音,张源抬头,看着眼前的妇人,想了一下道,“你是柳氏的婆母?”
“回大人,是民妇…”说着,慌乱给跪了下来,“小民叩见知府大老爷。”
“起来吧!”张源伸手虚扶,特显亲民。
“谢大老爷!”贺母颤颤巍巍起身,忐忑,拘谨。
“找本官可是有什么事儿吗?”张源态度温和,毕竟是受害人的家人嘛!
“那…。那个…”贺母说着又跪了下来,叩首,诚惶诚恐,面带祈求,“大人,小民有件事儿要恳求大人。”
“何事?你说!”
“小…小民想恳求大人,小民媳妇儿的事不要再查了!”
贺母话出,张源眉头不经意皱了一下,眼底闪过什么,面上却是略带不解道,“不查?这是为何呢?”
“就…就是想着人死了,早些入土为安!”贺母说完,使劲儿磕头,紧紧压下心头的不安,“求大人早些让我家媳妇早些入土为安吧!求大人,求大人…”
听言,张源眉头皱的更紧了,这话说的实在没法听。他这辛苦费神的为人伸冤,可贺母这话听着,却像是都因为他才搞得她媳妇死不瞑目的?
“贺夫人,你家媳妇被人谋害而死,若是不查清楚,不还她一个公道。那她就是入了棺埋入土,也无法安生!贺老夫人难道你想,自己媳妇死都不得安吗?”
“我…我没有那个意思…”贺母越发慌乱,口不失措,不知道该如何说解,“大人赎罪,大人赎罪…”
“你无需害怕,你的心情本官可以理解,人死入土为安是常理,只是你媳妇情况特殊。所以,待查明害她之人,为她报了仇,这样她的灵魂才能得以安稳,这也是对亡人最好的告慰!”
贺母听了,不知道再说什么,也不敢再多说。